又讓他想起了更遠的以前,令他倒真是微微愣神。
而季千蘇背在身後的手蓄勢待發,方才被小道士劃開的口子鮮血已經被徹底蒸發成了靈力的催化劑。
霎時,趁着溫之謹片刻走神,她好不猶豫,猛然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手中的靈力經過方才拖延時間的醞釀,這一刻,已是遠遠超越鬥神境的力量,即便溫之謹身上力量遠遠比她所見深不可測,也難以在這一瞬之間突破她的桎梏。
多日以來的怨氣湧上心頭,她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氣,推搡間,包廂的牆都被傾倒,一直将溫之謹按在了樓道裡的欄杆上。
溫之謹蒼白的面上被掐出了一絲紅氣,他嘴角微微勾起,像是誘惑:“師妹……殺了我……如果殺了我能解除我們之間的芥蒂,我願意被你殺幾千幾萬次。”
季千蘇這回沒有絲毫停頓,将手伸入他的靈台當中直接捏碎了他的靈骨。
“死一萬次,也解除不了我對你的恨。”她站着,渾身上下全是血,白衣成了紅衣。而手中被剝奪了靈骨的溫之謹如一片紙,被她無情推下欄杆。
“師兄,你教的怎麼殺人,我學會了。”
溫之謹如斷線風筝一般從三樓墜下,砸在酒樓絢麗的白玉台之上,身子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扭曲着,鮮血從頭後緩緩滲出。
【束心冰蓮澆灌加一】
【束心冰蓮澆灌加二】
【……】
腦中系統的聲音如響鈴,在這一刻,在季千蘇也不知道的誤打誤撞下,束心冰蓮竟微微有綻放的趨勢,隻是顯然還不夠,片刻又合上了花蕾。
而樓底下的溫之謹死死盯着季千蘇,忽而大笑了起來,笑的身子亂顫,仿若靈魂也跟随他一同興奮着,而他的笑聲與成功吸引了在場所有魔使的注意力,魔使們看到他身上白色的青雲宗服飾與聞名正道的溯洄扇,一時竟沒人再去注意那個小道士。
季千蘇趁機從儲物戒中掏出常年攜帶的縛妖繩,以縛妖繩套住那小道士的腳踝,迅速将他甩了上來。
卻也就是這一瞬間,樓底下發生了砰的一聲劇烈的爆炸。
近乎蒸發的氣溫伴着魔使撕裂的慘叫聲,令樓下在一瞬間化作了煉獄。
這般威力,隻有修士靈台自爆可以造成……季千蘇幾乎是瞬間便感受到了,是溫之謹,他自爆了。
空中一時被爆炸掀起的塵埃濃濃裹住,如升起一層大霧,恰好給了季千蘇隐匿身形的機會。
溫之謹,你好歹也是做了件好事。
而此時,她腳下的那名道士,為了防止他再次失控,她已經用縛妖鎖将他捆成了一個粽子。
他如同一隻小獸一般還在掙紮,季千蘇卻是無情給了他一腳:“我承你師兄的情才救你,要是你也想像你師兄那般死的不明不白,連屍渣子也沒剩下,那你大可繼續掙紮亂跑,我不會再救你第三次。”
等到他終于不動了,季千蘇一把撈起他遁入樓道間,本想趁機逃出酒樓,誰料卻差點與增援的魔使正面相對。
一樓的出口已經被魔使全面封鎖,且他們逐漸在往樓上搜查。
季千蘇思考片刻,隻能躲到那裡去了,她于是果斷轉頭朝樓上跑去。
“那邊有腳步聲。”
“追。”
身後好似有人在窮追不舍,季千蘇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趕到目的地,是給謝檀喝醉後開的那間房。
她開關門一氣呵成,又順手把手上被纏成粽子的東西甩進床底,絲毫不管人在床底磕的砰砰作響。
門外有搜查的人開始大力的拍門了,她若是這般幹站着肯定會引起注意,該怎樣能讓搜查的人不懷疑還迅速退出去。
有了。
季千蘇往床上的謝檀看去。
謝檀背對着季千蘇躺在床上,頭埋在枕頭裡,像是酒精上頭很是難受,這般大身響也隻令他微微撐起身子。
季千蘇攀住他的背:“阿檀師弟,醒醒。”
誰知,她一碰到謝檀的背,謝檀便擡起了頭,他根本就沒有睡,而是在……
他在哭,他咬着下唇,長長的眼睫挂着好幾串晶瑩的眼淚,而枕頭也是濕的。
“砰砰砰,有人在裡面嗎?”門外急促的敲門聲如催命一般令季千蘇無從思考謝檀為何而哭了,她一把将謝檀按倒,翻身上床,順勢坐在他的身上,微微俯身,滿頭青絲傾瀉而下,将謝檀的脖頸纏繞,香風伴着微微不可察的血腥味侵入他的肺腑。
“師弟,配合我一下。”季千蘇低聲說着,手不自覺的給他拂去眼淚。
繼而又覺的缺了什麼,于是将肩側的衣料撕開,白皙的肩頭露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