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瑪門想明白了。
他還是想得到彌瑞爾,想把彌瑞爾吃掉。
不過他不必拿彌瑞爾的靈魂去泡酒,當酒漬紅櫻桃來吃,可以換成别的吃法。
比如,他可以像品嘗一顆熟透的蛇果那樣,将彌瑞爾身上的亮紅色皮衣剝開,享用底下瑩白細膩的果肉。
它的口感是綿軟彈嫩的,味道也是多汁甜美的,能将瑪門心底貪婪的欲.望催生到極緻,從傍晚品嘗到入夜,又直至天明,也不會感到餍足。
但彌瑞爾想不明白。
瑪瑪明明再三強調他沒有做狗的天賦,然而瑪瑪能夠一整晚不睡覺,還很精神——哪裡都精神;蔫掉的隻有自己——哪裡都是蔫的。
雖然他沒有怎麼動過,是被男人帶着起伏的,可彌瑞爾還是覺得自己好累。
他的肌膚上沁着層剔透的汗珠,仿佛清晨時分挂在蛇果表皮上的露水,一旦被人摘下就會在搖晃中緩緩滑落,洇濕床單。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彌瑞爾總覺得天已經亮了,但瑪瑪告訴他還沒有亮,彌瑞爾又看不見,隻能相信男人說的話,繼續努力學習如何僞裝成一條能夠整夜不睡覺的地獄惡犬。
終于,在瑪瑪和那群之前在蛇果樹林裡舔他的三頭犬們一樣,将他壓在地上渾身舔.弄,連以前沒被碰到過的地方也深深舔.透時,彌瑞爾不得不暫時放下自己的嫉妒和不甘,願意承認瑪瑪就是比自己有做狗的天賦了。
“瑪瑪,我好累了……”彌瑞爾擡手抱住男人的脖頸,用摻着哭腔的嗓音想偷會兒懶不學習了,“我們明天晚上再學做小狗行嗎?”
他累的厲害,說話間喘得也很急,音線還是發顫的,聽上去很可憐。
瑪門幫他把額角一些汗濕的碎發撥開,低頭親親他的臉問:“彌瑞爾累了?”
彌瑞爾趕緊點頭:“我想睡覺,休息一下。”
誰知話音剛落,男人就往他嘴裡塞了一塊甜滋滋的東西:“吃顆這個就不累了。”
彌瑞爾含着那塊蛇果味的魔晶,感覺身體又搖晃起來了,他也變得好像墜在樹梢枝頭的一枚蛇果,無法反抗被人采撷品嘗的命運——身體是不累了,心累。
學習做小狗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彌瑞爾實在不想學習了,最後他在身體仿佛漂浮起來的空白感中,咬住男人同樣沁着薄汗的肩膀,做出了瑪瑪對他做的事。
隻不過瑪瑪灌入給他的是别的東西,而他注入給瑪瑪的是毒液。
于是在一聲低沉的悶哼後,瑪瑪也像那些被咬的狗一樣倒下了。
倒下時還沉沉地壓在彌瑞爾身上,彌瑞爾又扭又拱爬了半天才爬出來,然後心虛地向男人撒謊道歉:“瑪瑪,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餓昏頭了,腦子有點不清醒。”
“我先去吃個飯,你也休息一會兒,等明天晚上我們再繼續學習做小狗吧。”
彌瑞爾一邊說着,一邊四處摸索,想從男人身邊爬着。
結果才爬出一小截距離,他就被人攥住了腳踝——原本應該中毒倒下,不能動彈的男人又能動了。
他捏着小蛇魔的腳腕,把人拖回自己懷裡摟着,無奈道:“彌瑞爾肚子餓了可以和我說,不用咬我給我下毒的。”
“我說了!”彌瑞爾憤怒又委屈地提高音量,“你像有病聾了一樣不聽!”
瑪門被他的尖叫罵得微微側臉,卻仍是仗着小蛇魔此刻什麼都不見,毫不心虛的撒謊欺騙少年:“彌瑞爾說得太小聲了,我沒有聽清。”
彌瑞爾問:“所以我需要靠近你說話嗎?”
瑪門說:“是的,要靠近一些。”
彌瑞爾皺眉:“可靠得很近你會咬我嘴巴,我說不了話。”
瑪門又說:“那是靠得太近了,近到彌瑞爾都親我了。”
彌瑞爾沒有辦法了,他擡手在瑪門臉上摸了摸,接着捏住男人的嘴巴:“好嘛,那以後我把你的嘴巴捏住再和你說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