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少年離開椅子,跑到他腿邊像小狗似的乖乖蹲下,再吐出一截柔軟嫩.紅舌尖,舔舔男人的手背,用濡.濕.潮潤的舔.弄在瑪門心底掀起熱浪後,又“嗚嗚汪汪”地叫了兩聲,期待地問:“瑪瑪,我學的像嗎?”
瑪門眸光漸深,曲起手指像以前摸小蛇下巴那樣摸摸少年,啞聲低笑:“不是很像啊。”
“不像的原因應該是我沒有搖尾巴。”彌瑞爾反思自己的僞裝到底哪裡出了差錯,“可是我現在沒有尾巴了……”
瑪門皺眉:“彌瑞爾的尾巴去哪裡了?”
彌瑞爾說:“砍了。”
男人的話音驟然變冷:“被誰砍的?”
“我自己砍的。”彌瑞爾告訴他,“我的朋友以諾前兩天又死了,所以我把我的尾巴砍了先給他寄居靈魂一段時間。”
彌瑞爾這段時間一直圍繞着一個像鳥人的小惡魔打轉,都不來黏自己了這件事瑪門是知道的,可瑪門不知道彌瑞爾居然能對那個鳥人惡魔那麼好,連砍掉自己尾巴這種痛苦的事情都願意去做。
于是瑪門的臉色也變陰沉了,更笑不出來了,抿平唇角道:“你對他就那麼好?”
彌瑞爾理所應當地說:“因為以諾是我世上第一好的朋友呀。”
“那我呢?”瑪門問他,“你的瑪瑪呢?”
彌瑞爾給出了瑪門不喜歡的回答:“瑪瑪是第二好。”
21.
在彌瑞爾那第二好的瑪門想變成第一好,誰讓他是貪婪魔王呢?他當然要最好的。
所以他伺候着彌瑞爾吃了一頓大餐——
牛排是他幫忙切的;
牛奶是他幫忙倒的;
就連吃完飯後的嘴巴都是他幫忙擦的。
彌瑞爾除了張嘴嚼嚼嚼,就沒幹過其他事。
伺候結束,他如願得到了小蛇魔崇拜喜愛的贊美:“瑪瑪,你真好~像我媽媽一樣好。”
瑪門熟練地忽略後半句話,正要微笑,卻聽到被自己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小蛇魔指着桌面上剩下的食物問:“這一半我可以打包起來帶回去給以諾嘗嘗嗎?他應該也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大餐。”
“……”
瑪門瞬間又笑不出來了。
他以為彌瑞爾每道菜都剩了一半是胃口小,吃不了很多,結果竟然是故意給那個鳥人惡魔留的嗎?
作為諾德大陸上最富有的魔王,瑪門認為他不應該在意區區一頓飯。
但瑪門聽着自己此刻說話的語氣,又覺得他比利維亞坦更适合去當嫉妒魔王。
他說:“哦,因為他是你的第一好嘛。”
不料小蛇魔下一秒,就讓他感覺自己也許還适合取代薩麥爾兼任暴怒魔王。
彌瑞爾說:“是呀是呀!”
瑪門怒極反笑,立刻學習了龍族摳門、吝啬、卑鄙、陰險、惡毒……等優點,僞裝出體貼的神情,彎唇咬牙道:“好,好,好。”
“隻是彌瑞爾尾巴的受傷了。”瑪門握住彌瑞爾放在圓桌上的手,柔聲說,“等我先幫你治一下傷口,再回家好嗎?”
“瑪瑪,你真好~像我媽媽——唔!”
瑪門把一塊切好的蛇果肉塞進彌瑞爾嘴裡,堵住了小蛇魔的嘴。
而彌瑞爾忙于嚼嚼嚼,就沒空說話了。
他伏身趴在瑪瑪的腿面上,把自己還滲着血絲的殘缺蛇尾召出來,小心翼翼放進男人掌心裡。
“别怕。”男人以為他怕痛,就用另一隻手捂住他的眼睛,“很快就不疼了。”
彌瑞爾想和瑪瑪說自己不怕,因為這其實一點都不痛,都沒有他死去時痛。
可這些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彌瑞爾就昏昏沉沉地陷入了睡夢之中。
醒來後天都黑透了。
彌瑞爾猛吸一口涼氣:“怎麼這麼晚了?!以諾還在等我回家呢!”
“是很晚了,彌瑞爾想給鳥……你朋友帶的晚餐都放壞了,畢竟地獄裡溫度很高,食物保存不了太長時間。”環抱着他的高大男人則歎了口氣,說,“好可惜啊。”
“不過——”
瑪門話鋒一轉,垂手撫着膝頭少年的臉頰,每根手指都像毒蛇,不着痕迹地纏繞攀爬在那片光滑瓷白的肌膚上:“彌瑞爾可以明天再來找我共進晚餐,然後再帶剩飯去給你的朋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