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可惡!為什麼要偷我的錢?”
彌瑞爾覺得這可能是自己偷東西的報應,卻依舊控制不住傷心,一邊抹眼淚,一邊狠狠詛咒那個偷自己工資的小偷:“希望你和我都一樣生病死掉!”
可由于哭得太厲害了,淚水模糊了視線,彌瑞爾沒有看清樹枝的方位,一腳踩空又又又掉下樹了。
以前還是小蛇時,他掉下樹都是瑪瑪用臉來接,現在變成人形了,他和瑪瑪的關系也變冷淡了,瑪瑪還不在這裡,所以彌瑞爾砸到了三頭犬身上。
倒是沒有摔疼,不過彌瑞爾還是哭得更凄慘了,因為他被狗舔了。
“你有病啊?”彌瑞爾罵狗,“吃過屎還來舔我……嗚嗚嗚!”
彌瑞爾的媽媽是重病不治死的,彌瑞爾自己也是受了重傷,沒錢治病死的,所以他認為“你有病啊”是一句很可怕的詛咒!
但被他詛咒的三頭犬并沒有病死,甚至舔他舔得更起勁了。
彌瑞爾開始覺得自己命好苦。
不過很快彌瑞爾又開心起來了,因為今天他還沒有叫瑪瑪的名字,瑪瑪就出現了,将他從壞狗的包圍中解救出來。
“瑪瑪!”彌瑞爾哭着撲進瑪瑪懷中。
而被他抱住的男人身體先是頓了頓,然後更用力地抱緊了他,像媽媽一樣摸着他的頭發,很溫柔地問:“怎麼了?彌瑞爾怎麼哭得這樣傷心呢?”
“我辛辛苦苦賺的錢被偷了!”彌瑞爾箍着瑪門的脖頸,溫熱的眼淚直往男人身上淌,“我恨死那個小偷了!”
聽到彌瑞爾這麼說,瑪門梳理少年發絲的指尖僵了一瞬,接着他又若無其事道:“那他好壞啊,難怪我遠遠的就聽見彌瑞爾在罵人。”
彌瑞爾吸吸鼻子,否認說:“沒有罵人,我在罵壞狗。”
瑪門:“……”
瑪門選擇轉移話題,他環着彌瑞爾細細的腰肢問:“彌瑞爾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都餓瘦了。”
“是的,我最近一直在打工,好辛苦。”彌瑞爾聽到瑪瑪關心自己,便更委屈了,濕着眼眶繼續訴苦,“今天錢還被偷了,買不起飯,所以我才來偷蛇果吃,結果又被壞狗盯上欺負……”
瑪門:“…………”
“……咳咳。”
瑪門清了清嗓子,幫彌瑞爾擦擦眼淚說:“彌瑞爾真是太可憐了,我請彌瑞爾吃飯吧。”
“真的嗎?瑪瑪你真好!”彌瑞爾眼睛亮了起來,可很快他又語氣低落地問,“但是你前段時間對我好冷淡……為什麼?是我做錯什麼事惹你生氣了嗎?”
“彌瑞爾沒有做錯事,是我前段時間……心情不太好。”瑪門解釋道,“因為我一些财産也被某個‘小偷’偷走了。”
他垂下眼睫,凝視着彌瑞爾眼睛問:“我請彌瑞爾吃大餐,彌瑞爾可以原諒我嗎?”
彌瑞爾深知财産被偷有多難過,當即就搖頭:“不請我吃大餐我也會原諒你的。”
男人聽完沉默了會兒,又忽地笑起,牽住他的手說:“謝謝彌瑞爾。”
20.
彌瑞爾被瑪瑪牽到了一個裝飾華麗,近乎奢靡的屋子……不,宮殿裡。
宮殿中央擺放着張黃金圓桌,桌布是繁複精緻的蕾絲,桌腿也鑲嵌着寶石,瑪瑪幫他拉開像雲朵一樣柔軟的椅子,又為他系上圍兜,最後再給他倒好一杯香甜的蜂蜜牛奶,這才施施然落座。
彌瑞爾環顧着這片他從未見過的典雅華美之地,震驚問道:“瑪瑪,這是哪呀?這裡是你的員工宿舍嗎?”
“不是,這裡隻是……員工食堂。”瑪門勾着唇角補充,“之一。”
彌瑞爾圓圓的眼睛睜得更大了:“瑪門大人的馴狗師待遇這麼好嗎?”
“畢竟瑪門是諾德大陸上最富裕的魔王。”瑪門優雅地抿了一口紅茶,很不經意地炫耀着自己的富裕,“他的财富數之不盡,連豢養的寵物都能住金狗屋,用金水碗。”
“天呐……”
彌瑞爾十指交握,做出祈禱的姿勢,憧憬道:“那我能做瑪門大人的狗嗎?”
“噗——!”
瑪門把剛進嘴的紅茶噴了出來。
他在地獄待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做出這樣不優雅的舉動,他一邊狼狽地用餐巾擦着嘴角,一邊也微微睜大紅眸,重複了遍彌瑞爾的問題:“你想做我……我的雇主,瑪門的狗嗎?”
“嗯嗯!”彌瑞爾重重點頭,眨巴着眼睛向往道,“因為我也好想住金狗屋,用金水碗啊。”
而瑪門回望着少年紅寶石般的漂亮眼珠,以及那樣專注、認真、隻看向自己一人的目光,否決的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也不是不行。”
“但彌瑞爾是小蛇,不是小狗,怎麼辦呢?”
瑪門故意做出苦惱的表情,想暗示彌瑞爾快點來讨好自己。
結果彌瑞爾似乎理解錯了他的意思,興奮道:“沒事,我可以僞裝成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