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晴笙道,“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多少意思了,你說是吧,蘭田?”
易疏弘正揣着手,面無表情地聽着兩人對話。這樣未免有些失禮,不像易疏弘平日的作風。氣氛頓時凝固起來,易疏閑識趣地閉上了嘴。
易疏弘并不想有意和兄長鬧别扭。隻是一想起晴笙的事情,就無端地感到心煩意亂。隻怪以前交友不慎,現在自尋煩惱。于是他徑自進了屋門,把兄長和朋友甩在背後。
隻聽易疏閑笑道:“蘭田一向如此,别往心裡去。”
晴笙道:“你們兩位的關系有些緊張啊……”
“緊張?”易疏閑推了推晴笙,示意他也往前走,“不至于吧。說起來,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不當講……”
“但說無妨。”
“現在的你,有歸屬嗎?”
晴笙用力搖搖頭:“顯然沒有。為什麼這樣問?”
“沒什麼……”易疏閑有意轉移了話題,“那麼,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出任務嗎?”
“聽起來很像守護者該做的事——樂意之至。”
說話間,兩人走進了空曠無人的廳堂。屋内的光線更為黯淡,隻有正中間的桌子上放着一盞燈籠。易疏弘正背對着他們,低頭觀察着桌上的物品:一卷地圖和一張弓,還有一個裝着一隻蝴蝶标本的玻璃匣。
但是楚之微并不在場。
“祖母又不在啊……”易疏閑不無遺憾地道,“最近我們和其他執掌者沒有太多聯系,所以應該不是執掌者開會……看來是遇到了緊急的事情。”
易疏弘端詳着玻璃匣中的蝴蝶,道:“需要我們幫忙嗎?”
“很遺憾,我們幫不上忙,”易疏閑說着拿起了桌上的弓,“或許,你們知道這張弓有什麼特别之處嗎?”
相傳執掌者們的兵器被賦予了不同的權能,可以破壞結界,也可以将其修複。漫遊時期的妖界亂而無章,執掌者依靠自身微弱的權能,對結界縫縫補補,築起妖界的第一道圍牆。而後來,妖界度過了一段相對平穩的時期,年輕的守護者們幾乎不了解上一代的故事,對所謂權能的認知自然更少了。
“我手中的這張弓仿制了祖母的兵器,隻是權能相反。換而言之,祖母可以修補結界,我們可以破壞結界。那麼我們要做的是帶着這些東西前往地圖所指的方向……至于會遇到什麼,我也說不準。所以——”易疏閑話鋒一轉,“有誰想留下來看家嗎?”
說罷,他帶着戲谑的表情看向易疏弘。後者顯然沒得選——如果非要給出一個方案,恐怕不是易疏弘看家,就是易疏弘一個人出發。
“别看我,由你安排好了,”易疏弘無精打采地道。自家兄長和晴笙都是令人讨厭的存在,一想到這些,他就沒有由來地心生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