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辋川:“……這麼麻煩的嗎。”
易疏弘畫的是一個形似六瓣花的植物紋章。這是一種名叫花蔺的植物。易宛成有一枚不常用的三角形印章,刻的便是花蔺圖案。
随着易疏弘畫完最後一筆,一個延伸至兩人腳下的結界隐約顯現。結界覆蓋之處,地面上泛起極淺的銀色光暈。易疏弘的手穿過結界,從中取出一個狹長的石匣。
匣中放着一柄雁翎刀。這是易疏弘從妖界帶過來的佩刀,名為敬祺。易疏弘鄭重其事地取出刀,将石匣放回原處。結界的光暈微微一亮,便倏然消失了。
左辋川:“誰會把自己的兵器藏在山裡啊……”
易疏弘無奈道:“是我失算……我以為不需要用到它了。”
“你想用它做什麼……?”
“防身。”
“……”
下午四點十五分,虞城公會三樓。左辋川帶着一卷紗布敲開了易疏弘的房間門。
“我雪中送炭來了。”
易疏弘剛清理完右手食指的傷口,此時他正低着頭研究一瓶雲南白藥粉末。
“别看了,敷到傷口上就行。友情提供一點紗布,有借有還哈。”
“多謝。”易疏弘接過紗布,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指裹起來。
左辋川皺着眉打量着易疏弘。“還在疼嗎?再不濟就去醫院處理一下?個人認為你很有必要去看看醫生,尤其是精神方面……下次我去三院複診的時候能不能請你一起去?”
易疏弘道:“鄙人精神狀态尚可,謝謝關心。”
左辋川心道:我倒不是擔心你的精神狀态,隻是比較好奇你的腦回路……
“所以說,拔刀是一種被動?”
“啊?”易疏弘似乎在走神,思維發散到九霄雲外,一時回不來。
“我是說,你大費周章取回來的兵器,到頭來隻是為了防身?”
“是啊。”易疏弘平靜地答道。
“我還以為你要用它和晴笙一決生死之類的……”左辋川小聲道。
半晌,易疏弘簡略地評價道:“……危險的想法。不用決,該死的是他。”
“……”左辋川徹底無言以對,“你們究竟是朋友還是仇敵啊?相處得不累嗎?”
易疏弘淡然道:“不必想得太複雜。晴笙隻是我的故友。”
“是‘已故的朋友’,還是‘曾經的朋友’?”
“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