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後實在忍不了,也隻拿了一個饅頭啃了半天。
向晚擡眼,看了一會他,眼裡似乎閃過一點詫異,但沒有動作。
“姐姐,給點面子,手酸了。”
時诩加了把火,向晚果然開始動作就着他的筷子咬住那個小籠包,時诩緩緩松開筷子。
她伸手抵着包子,慢慢地咀嚼着,臉色果然不太好,但是仍然鼓着腮幫咬着。
配着臉頰上的嬰兒肥顯得有些傻氣,像隻得不到好吃的東西的小狐狸一臉怨氣。
“姐姐,好吃嗎?我們要快一點了,再晚估計趕不上簽到了。”
向晚含着那口包子含糊地“嗯”了一聲。
簡單收拾過後,時诩跟在向晚身後走着,他本就沒有帶什麼東西,除了手機也沒有其他東西需要帶的。
他有些嫌惡自己身上的襯衫,這一番折騰還穿着果然潔癖是不得不犯的。
向晚的腿自然還是非常阻礙她的速度,幸好他們來得早,公交上沒有什麼人。
而且B大離這裡,比k站近的多,不到半小時,他們就到了。
一進校門就引起很多人的“注目”,路過的學生無不側目,看着他倆。
向晚一瘸一拐地挪動着,時诩頭上的紗布仍然裹得緊實,估計新聞出來了,全校都在關注這件事。
“那個是院草?時诩吧,他好慘,英雄救美麼?那個女生說不上美吧?”
“什麼鬼?還有心情八卦?我覺得學校好可怕,居然有那種事故,搞得我現在去那棟樓上課都慌的一批。”
時诩聽的覺得有些好笑,但卻笑不出來,因為這背後可不是個浪漫的故事。
而且準确的說,勉強也要算向晚救了他,而不是他救了向晚。
他虛扶着向晚,沒有側目地慢慢地走向學院門口,隻是不巧遇到熟人了。
向晚搖搖晃晃,幾乎要靠在他身上,似乎忍着痛在堅持着。
今天的紀檢委是莫沉。
“晚晚,你的腿還好嗎?”
莫沉放下紀檢登記的夾闆,快步走到他們面前,彎下身伸出右手,就要撫上向晚的右腿。
向晚挂在時诩的右手臂上的手抖了一下,整個人退了一大步。
時诩張開左手拉住她,向晚整個人就跌入他的懷裡。
“沉哥,可不要一大早那麼熱情,姐姐昨晚可累了,承受不住這分熱情。”
時诩攬住向晚,将她壓向自己,擡眼看了僵硬在原地的莫沉,挑釁地撇了撇嘴,帶着旖旎缱绻的語調說着細聽暧昧的話。
向晚确實挺累的,黑眼圈重的很,他什麼假話都沒說。
“我幫你們記好了。晚晚、阿诩還是回去休息為好,學校人太多可不敢保證你們不會碰到傷口。”
莫沉眉頭擰緊,看着漸漸多起來簽到的人,才收斂眼裡的厭惡,挂回原來溫和無害的笑容,回到原位繼續登記簽到。
“不勞沉哥擔心,我會照顧好姐姐的。”
過往的學生懷着看好戲心态的确實不少。
向晚沒有再開口,沉默地退出了時诩的懷抱。
時诩伸手拉着她慢慢走向宿舍區,向晚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玩弄着手指。
時诩不時低頭看着向晚的手,他深吸了一口氣,從來沒見一個女孩子的手如此殘破。
破裂的皮掀起,一塊死皮接着一塊新肉,緊皺的紋路幾乎看不清,大拇指的與手掌連接的指節甚至有些淤血,染着幹涸的血,一塊鮮紅的新肉突出。
“姐姐回去,換個衣服吧,我們等下在廣場那邊見,去學院申請免簽。”
時诩想要問她,看着那手掌的刺眼的傷口,竟然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