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vip的服務點在一層大廳,2級vip在一樓内間。”
“我們這邊,想升級一個等級的vip,就得多充值至少1000元,而4級升到5級,則需要2000元。”
“好貴哦。”沈叙說:“那既然升級了,一定可以體驗到高級的服務吧?”
他說到這裡又忍不住笑。
女人也沒忍住笑,走路的時候差點崴腳,她擡起手指指向三樓:
“三樓内間有、有傳說中的最高級秘密服務。”
沈叙問:“你們老闆能被抓進去,這服務肯定有點說法吧?是什麼服務?”
女人笑着笑着,又看着沈叙說:“五個等級,洗腳、洗腳、洗腳、洗腳,還是洗腳。”
“就隻有洗腳嗎?”
“純洗腳!隻是名字上有區别,初級洗腳,包間洗腳,私密洗腳,定制洗腳,絕活洗腳。”
女人繼續說着,聲音嬌俏:“然後我們老闆就因為詐騙被拘留了!”
沈叙指着空氣又笑又罵:“難怪他被舉報,夜幕足浴店隻搞足浴,這和黃碟不黃有什麼區别。”
女人說到這裡又笑不出來了,幽幽地說:
“老闆被拘留了,店子不知道還能不能留下來,老闆出事,我就又丢工作啦。”
女人說:“在這邊,找個不違法還給工資的工作,很難的。”
女人吸了一口煙,又慢悠悠地從紅唇裡吐出一口,歪着頭歎氣:
“當初我爸媽讓我來F市,他們村裡人哪見過大城市的繁華,要我找個F市的本地人嫁了,就飛上枝頭變鳳凰啦。”
女人說完了自己好笑的憂愁,又轉過身看了沈叙一眼,皺着畫得濃濃的眉毛。
“喂,你呢?”女人用胳膊肘捅了捅發呆的沈叙:“你又是為什麼,最近跑這邊當該溜子了?”
“長這麼帥,還往人多的地方跑,你不當心成個藍顔禍水啊?”
沈叙伸了個懶腰:“我以後就當該溜子呗。”
女人皺着眉頭,回憶着:“嘶……小哥,我記得那幾條路,惡犬當道警察不管,總是有傷人事件,那狗都是大型犬,成群結隊的哦!”
女人兩根手指夾着煙:
“我記得、我記得你後來跑到那裡,每天晚上拿根可伸縮打狗棍,看見撲人的狗,見一個打一個,你可是個長得像繡花枕頭的大好人。”
女人湊近了問:“怎麼,你以後不去那幾條路啦?那小朋友們怎麼辦?”
“雖然現在沒有人在乎你,萬一你以後就變成别人眼裡的大英雄了呢?”
她半蹲下來在自己豐腴的大腿上比劃了一下:
“哎呦,那裡好多小朋友隻有這麼高一點點哦,話都說不全,狗子一撲,可以把小孩壓到地上,我看着都可憐,除了你沒人管啊。”
沈叙叼着嘴裡的糖,蹲下來笑,夜風把廉價的黑襯衫吹開,露出富有彈性的腹肌。
“昨天有幾隻狗攔住了一對母子,他們不敢往前走,我拿着棍子把狗打開,邊揮棍子邊罵街。”
沈叙的聲音漸漸平和了起來,在晚風裡輕飄飄的,嗓音很溫和:
“你知道的,我們這些人,哪裡有不罵街的,不罵得那幾條狗腿肚子打顫,怎麼能呵退它們呢。”
“然後呢?”女人問:“你為什麼以後不去那裡了?”
沈叙仔仔細細地舔着嘴裡的糖,又嗤笑一聲:“我見義勇為呗,我打電話的時候……”
“……我給家裡人打電話的時候,我不小心把這件事說出來了。”
沈叙說到這裡時已經笑得蹲到牆角,笑得捂起腹部,手臂上漂亮流暢的肌肉線條都跟着繃緊。
周圍各種紅豔豔的燈牌照着他俊美的面孔,他長得很清爽,既沒有英俊到野心勃勃,也沒有秀氣到女氣。
“我不小心把我做好事的事情說出來了……我爸說我對野狗不禮貌。”沈叙說。
女人被這泛濫的愛心給整懵逼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确認:“什麼?野狗不是因該打死嗎?”
沈叙大聲回答:“他說我對野狗說話不禮貌!他說我太強勢啦,盡幹些不該幹的事情。”
這瘋癫的F城,他路見不平幫忙趕走野犬,從未有人給他說聲謝謝,談起這件事,倒是有人說他不禮貌。
從一開始,他就不該幫忙,咬人就咬人了,撲人就撲人了,見血的畜生也有的是人疼愛,跟他又有什麼關系。
女人目瞪口呆:“對狗不禮貌也不行啊,這人好難做哦。”
女人想了想,又說:
“可是我們這邊,講禮貌的都是幹傳銷和做醫美的,還有醫保套現的,畢竟利益往來,每天數錢,心裡也喜滋滋的呀。”
“這一塊商圈,常呆的如果不幹灰産,哪有講禮貌的,你周圍全是違法的人,你也禮貌不起來。”
有人往夜幕足浴店樓下走,被沈叙請走:“兄弟,今天不開門,你出去打聽打聽,老闆涉及那個産業,被抓了。”
客人走了,女人推了推沈叙:“你這麼說,下次他不是不得不來了。”
沈叙笑了笑:“那你們不是還要讓他辦五級的vip卡嗎?你們老闆都開始騙了,他會停下來?
F城哪個老闆不是往死裡貪心的,隻是被抓一次而已,他以後還會被抓很多次的。”
“切,你怎麼還幫着幹壞事呢,你騙人啊,張口就來。”女人揚起粗糙的手,打了下對方的後背。
沈叙無所謂地說:
“我以後可不會管這些了,現在保胎技術太強,好心幫的都是些傻逼,以前是我良心放不下,現在想開了,哪裡有錢我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