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神色認真,不明白他為何如此震驚。
他雙手比劃着,嗓音帶着興奮:“改良一下,隐匿咒加定位咒,再加大爆破力,我們讓這邪祟帶路,直接炸了他們據點。”
喬既陽呆滞問:“萬一沒有據點?”
阮流單手一揮,好不潇灑。
“反正要炸,炸一個是炸,炸一堆也是炸。”
喬既陽喃喃道:“阮若水,你好壞。”
阮流腼腆微笑:“幹不幹?”
“來!”
喬既陽當即從儲物袋裡掏出一系列工具,改良爆破珠。
工具五花八門,整齊擺在桌面,喬既陽動作娴熟,掏出一大把靈石在掌心捏碎,濃郁的靈氣很快被吸收。
額角冒出細汗,他顫抖着擠出一捧鮮紅的靈火,開始淬煉爆破珠。
不消片刻,金光閃爍,器成。
喬既陽嘴唇發白,阮流連忙遞過去一杯茶,遲疑地問:“你的靈火……?”
喬既陽咳嗽兩聲:“沒事兒。”
他喝下一杯茶,緩過來,挑着眉得意道:“厲害吧!這是我自己摸索出來的,他們總覺得我沒了靈火就該滾出靈寶宗。以靈為火,照樣能煉!”
阮流垂眸,桌子上那顆爆破珠黑得更徹底,望過去像是要将人吸走。
“會不會很累?”
話脫口而出,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在明知故問,難受地抿了抿唇。
“哎呀——”喬既陽笑着推給他一杯茶,“且不說祝其金那死腦筋會不會幫我們,更何況他沒我厲害。”
他說這話時眉梢高高揚起,整個人肆意又張揚。
阮流悶着一張臉,在邊上捧場鼓掌。
他又問:“對身體有傷害嗎?”
喬既陽不想騙他,點頭。
他立刻補充:“你放心,淺紅色靈火之下隻會難受一小會兒。你看,我現在不就好了!”
阮流嘟哝:“怪不得你師弟不讓我給你借錢。”
喬既陽:!
喬既陽拍案而起:“他還給你說這個了!!!”
“我早該猜到……萬事萬物皆有代價,我沒有靈火偏要煉器,總該給老天償還點什麼。”
阮流聽不得他這樣說:“可你又不欠他什麼!”
“……”
收斂情緒,喬既陽打趣道:“好了好了,你都知道我的秘密了,看來以後不能找你借錢了。”
阮流順着他的話往下講:“可以借一點點。”
像是怕喬既陽不懂,他特意拿出手指比劃了一個小圓。
“淺紅色以下。”
讓喬既陽放棄煉器和讓自己放棄師兄有什麼區别?
喬既陽:“噗嗤——好!”
為避免打草驚蛇,喬既陽早早離開,前往隔壁等候。
天色還未黑得徹底,阮流點着燈,坐在床上整理戒環。裡面東西很多,但未分門别類,要找個東西還是很麻煩。
扣扣——
窗戶被敲了敲,阮流下床,剛打開窗戶雲停就跳進來。
他還是一身黑衣,墨發被風揚起。
雲停在此刻這麼明目張膽地進來,想必是做好了準備,阮流便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你進來了邪祟還會來嗎?”
對方沒回答,隻問:“镯子戴好了嗎?”
阮流點頭,順勢撩起衣袖,镯子好生生挂在手腕。
雲停不見外給自己泡了杯茶,漫不經心道:“你又什麼打算?”
“啊……?”該有嗎?
阮流以為他懷疑自己,确保自己沒什麼别的心思後,鄭重搖頭。
杯蓋落在杯口,發出一聲脆響。
雲停不輕不重嗯了聲。
他安靜坐在一邊,好似此次前來的所有詢問隻是為了碎玉流螢镯一般。
阮流見他沉默,也不再吭聲。
沒安靜多久,窗外狂風大作,像是要把整座城連根拔起。
雲停動了。
單手一揮,燭火熄滅,阮流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抱上床,一雙手死死攬住雲停後頸。
被褥迎頭蓋下,阮流心撲通撲通亂跳,隐約間知道邪祟要來了。
想到身邊的被褥下埋了個人,撲通撲通跳得更厲害。
被褥内有股很淡的花果香,雲停落在阮流腰側的手還未收回去,無意識緊了緊,手下一陣輕顫。
失神間,熟悉的陰風襲來,阮流緊閉着眼,纖細的睫毛微微顫動。
他的演技委實不夠高明,好在邪祟是個傻的,看不出來。
這邪祟手腳不幹淨!!!
臉上相同的觸覺騙不了人,這邪祟就是那天假扮喬既陽的那個。
阮流指尖一彈,隐匿的爆破珠神不知鬼不覺貼在邪祟實體上。一旁的雲停毫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