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朔并沒說話,而是繞到了他身後,将他身後佩劍取了下來。
魚松落一時沒反應過來,等看到蕭元朔抽出半截之後,才意識到,他大概是想看看有沒有劍銘。
“孤又沒答應你,目無君上。”魚松落評價他道。
“好羨慕大王啊。”蕭元朔開口道。
魚松落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話,他用神情訴說着不理解。
“大王的劍可以留有劍銘。”蕭元朔說,“一看就不用上戰場打仗。”
魚松落告訴他:“将軍現在也不用了。”
“這哪能一樣啊。”蕭元朔說,“大王是打勝仗的人,我可是輸了才會到這來的。”
話中的語氣已然是十足的莫名其妙,魚松落有些不知道他突發作的緣由。
“又不是第一天到這了。”魚松落問他道,“你發什麼瘋?”
蕭元朔說:“從前……”
話說一半,蕭元朔從廣袖中取了壺酒。
魚松落十成十的莫名其妙:他到底是怎麼了?
“我發了瘋。”蕭元朔問他道,“大王能不能讓我走?”
“不能。”魚松落說,“你死了也是我大梁的王後。”
“呸。”蕭元朔原本已經露出了迷離的神色,這會兒倒是直接清明給魚松落看了。
魚松落笑了起來:“好端端的,你演什麼?”
“人走了。”蕭元朔湊到魚松落說,“現在不用演了。”
沒來由的,魚松落耳朵有些紅。
蕭元朔笑道:“大王這麼害羞?”
魚松落怒不可遏:“是你先靠孤這麼近的。”
“沒辦法啊。”蕭元朔道,“大王想留着魏國探子看戲,我也隻能配合着演了呗。”
魚松落神色沒有半點意外,他确實是知道的。
“無聊。”魚松落說,“回去看歌舞了,你要不要一起?”
“走。”蕭元朔說,“看看他們與大王,到底是誰更勝一籌。”
這是句十成十的挑釁,蕭元朔拿魚松落和梁宮歌姬比,分明就是帶了些輕賤。
“将軍是想和舞姬比舞了?”魚松落問他道。
“不會。”蕭元朔道,“大王,你應是看得出來,我這身段是軟不下來的。”
魚松落突然回頭,意味不明道:“也不是不能跳。”
蕭元朔自己代入想了想,都覺得實在是惡心,他搖了搖頭,将亂七八糟的畫面從腦子裡甩了出去。
這魚松落真是……莫名其妙啊。
梁宮的舞和魏國有所不同,蕭元朔原本是想在臣子的座位上坐着便是,誰知道魚松落對他說:“坐到孤身邊來。”
殿内仆從衆多,蕭元朔這會兒不好擺什麼臉色,何況小矜也在,若是知道他與魚松落之間的關系并不融洽,多多少少會有些擔心。
蕭元朔隻得是硬着頭皮坐到了他身邊去。
好在王座的位置夠大,他們兩個就這麼并排坐,也并不擠。
魚松落拍了拍手,很快便有舞姬和樂姬一起上來。
蕭元朔眼睛看着的是魚貫而入的人,眼前浮現的卻是魚松落的臉。
于是他便直接轉頭看了魚松落。
魚松落臉上帶着笑意,直接便朝着他靠了過來。
“你身上好香。”魚松落湊着他說了這麼一句,但他并沒有很快與蕭元朔分開。
落在外人眼裡,這赫然就是一個長吻。
蕭元朔知道他的用意,但也樂得配合他演。
他與魚松落,在外人眼中早就不清不楚的了。
不過蕭元朔并不介意這個,他和魚松落之間原本也沒什麼情誼。
魚松落沒對他做什麼,顯然也不耽誤他的事。
待魚松落坐好之後,蕭元朔的目光便直視前方了。
原先蕭元朔就知道自己将酒杯放在了什麼位置上,他看着眼前的歌舞,伸手去拿酒杯,卻是拿了個空。
蕭元朔有合理的懷疑對象,幹脆就往身旁看去了,果不其然,自己的杯子正在魚松落的手上。
魚松落帶笑看着他,顯然是不準備給。
他算計的再多,也得是蕭元朔願意配合。
蕭元朔懶得理他,直接從桌上端起了魚松落的杯子一飲而盡。
總之他也沒用過。
魚松落笑了笑,拿着蕭元朔的杯子,将裡面剩餘的酒一飲而盡之後才放下。
蕭元朔眼中頓時有了震驚的神色。
饒是帶兵打仗這幾年,他都不曾與旁人有過這樣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