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了嗎?”
沈玉槐小心翼翼地觀察着桑然,發覺他的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在自己的腹部。
或許是桑然的眼神太過複雜,又或許是丹田内的九天玄火此刻忽然應景地不安分起來,沈玉槐莫名想到了那本顔色文學裡描寫的生子劇情。
難道他……有了?!!
桑然眉頭緊皺,目光一動不動地盯着沈玉槐紫府的位置:“奇怪,為什麼會提前?”
桑然的視線移開了,沈玉槐的心也被那道視線一起帶走了,他打量着桑然疑慮的神情,緊張道:“什麼提前了?”
倒是說清楚啊!
“陳先生,你可能沒有仔細看我發給你的那本書中的情節。”桑然看着他,淡定解釋道,“接下來我說的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沈玉槐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不會吧……”
桑然福至心靈,脫口而出:“會。”
沈玉槐頓時有如五雷轟頂,舌頭打結,話都說不利索了:“可可可可是我分分明沒沒沒有和任何人……”
桑然冷冷道:“他背地裡動的手腳,自然不會讓你知道。”
“那,現在要怎麼辦?”沈玉槐聲音顫抖。
桑然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晟天在你紫府裡種下紅蓮子的事的?”
沈玉槐神色一空:“紅蓮子?”
反應過來後,他暗自松了口氣,說話重新有了底氣:“哦。”
那沒事了。
“紅蓮子又是什麼東西?”
“我以為你知道,”桑然疑惑地看着他,“那你剛才說的是什麼?”
沈玉槐清清嗓子,含混了過去:“咳咳,沒什麼。”
桑然緩了口氣,忽略了他古怪的表現,接着道:“原本,按照書中的情節,晟天為了得到你的天生仙骨,在你拜入七星門的三年後種下了紅蓮子,而現在的時間線應該是那之後的第二年,也就是說,他在你穿越後的第一年種下這枚紅蓮子,如今已生長了兩年,本該隻是含苞的狀态,但你體内這枚紅蓮子,卻已經完全成熟,并與仙骨生長在了一起,種下的時間遠不止兩年。”
“紅蓮子乃魔淵之物,以人血滋養,是極為陰邪之物,向來被正道視為不祥,但與你體内的九天玄火卻非常契合,可助你修為一日千裡。百年前,七星門前任掌門從魔修手裡将此物奪來之後,就一直封印于門派禁地。
“你之所以有如此快的修行速度,一部分是天賦,另一部分是仰仗你紫府内的這枚紅蓮子。也就是說,隻要晟天想,現在随時都可以讓你背上‘與魔修勾結,竊取門派禁物’的魔道罪名,将你的與紅蓮子融合的仙骨強行取出,然後廢去一身修為,逐出門派。”
“勾結魔修是重罪,到那時,沈家亦救不了你。”
他的話音擲地有聲,威懾力十足。
但這些事在沈玉槐腦子裡轉了一圈,就變得不太一樣了。
“那之後呢,是不是要走墜崖的劇情了?”沈玉槐道。
桑然點點頭:“确實如此。”
“天之驕子遭奸人陷害,散盡修為被逐出門派,墜落深淵生死一線中獲得機緣,踩着仇人的屍首一步一步重回巅峰!”沈玉槐順着桑然說的内容就繼續編了下去,越說越激動,“修為盡失也無不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停,打住。”桑然打斷他,接着講後續劇情,“原書中,沈玉槐叛出門派,墜入魔淵,被各種魔修囚禁玩弄,精神□□雙重痛苦,生不如死。”
“然後呢?”
反擊?逆襲?登頂?
“然後,淪為了魔尊的禁脔。”
“……”
沈玉槐被他說得一哽,終于消停。
桑然:“現在的事态和原書劇情有些出入,不止你體内的紅蓮子這一處,還有其他的事情也發生改變了,我本來能想到的就隻有你這麼一個變數,但是現在看來,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陳先生,請你務必對我坦誠,可以嗎?”
桑然腦子轉得很快,陳談穿是三年前穿越過來的,但是他體内的紅蓮子至少需要五年才能成熟,那麼早在他穿越過來之前,“沈玉槐”就已經被人種下了紅蓮子。所以,這個世界除了陳談穿以外,一定還有别的變數。
而且遠比陳談穿的意外穿越發生得更早。
聽到這裡,沈玉槐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打算參加十日後的地級秘境。”
“地級秘境很危險,你去做什麼?”桑然問。
“這個身體有一些體質問題,我需要鍛體,缺一味藥引,冰靈花。”沈玉槐的神情難得認真起來,笃定地說道。
桑然思忖道:“普通的鍛體根本不需要如此稀有的藥材,你說的那種鍛體方法是誰告訴你的?”
“一個散修朋友,怎麼了?”沈玉槐挑眉道。
桑然沒有吭聲。
沈玉槐知道他在憂心什麼,于是回想了一下書裡渣攻們的名号,補充道:“……不是那本書裡出現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