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思本是出生洛城一個小商賈之家,又是家中獨子,從小被寵着長大的,身上沾染太多嬌氣。面對晚書這種無理苛刻的條件,肯定接受不了。
晚書自知要求有些過分,可這也是為自身的‘安危’着想,如果今日不立下這些規矩,隻怕日後容易穿幫。
“玉兄,你先消消氣,我并無惡意,這樣做也是為了以後大家都方便些。”晚書垂着頭,小聲勸道。
“你是方便了,我不方便。”玉思是個吃不得虧的人,鼓着眼睛,氣嘟嘟的說道。
玉思不走,晚書也沒法先走,兩人就這樣在去往舍館的路上停下來了。
路過的人,聽到二人對話的都覺得晚書難以相處,沒聽到的看到玉思僵着臉,都同情起晚書被安排了這麼個少爺脾氣的舍友。
晚書也不解釋,耐心的繼續勸着玉思,讓他說說自己的看法。
可玉思覺得書院安排的就是最好的,幹嘛要去更改,兩人一時之間無法達到共識。
“梁兄,玉兄,你們怎麼還在這?”
正手足無措之時,王臻和陸甯以及另外一個不認識的人過來了。
晚書内心一喜,救星來了。
“玉兄這是怎麼了?”王臻見玉思闆着臉不說話,緊接着問道。
“我和玉兄鬧了點誤會,讓兩位仁兄見笑了。”晚書解釋道。
“這叫誤會嗎?反正我不管,我甯可現在回家也不會同意你這些條件的。我到書院是來學習的,不是來受罪的。你這樣我非要去找山長評評理。”玉思看晚書嬉皮笑臉的,根本沒把自己的委屈看在眼裡,炸鍋了。
話撂下,人就往報名的方向去了。
幸虧王臻和陸甯緊緊将他拉住,才沒讓他去了。
“有事好好商量,你說出來,梁兄怎麼讓你受罪了,我們一起幫着分析分析。”陸甯在一旁勸道。
玉思見掙紮不開,隻好委屈的把晚書提的要求說了出來,末了還加了句:“山長和夫子都沒這麼說,他憑什麼不給我沐浴?憑什麼把我當壞人看?”
這要是個姑娘家,恐怕早就一把鼻涕一把淚了,晚書看着他心中是有些愧疚。可是他說得這般委屈,感覺像是晚書已經把他怎麼樣了呢。
“梁兄所說确實有些過分,可是這樣做也給了兩個人獨立的空間,不至于玉兄你說的那麼嚴重。”王臻說道。
“反正不行,要麼給我換一間,要麼給他換一間,我不和他住。”玉思聽王臻話裡幫着晚書,且他們又是舊識,更加激動。
“好好好,我們去找山長,然後把我倆分開。”晚書看着他過分激動,生怕鬧出什麼自殺之類的事,趕緊說道。
“好,走,現在就去。”玉思看晚書也松了口,怕他反悔,趕緊說道。
“你們在這鬧什麼,還不快去舍館找自己的住所,一會要集合了。”突然,齋長的聲音傳了過來。
王臻怕玉思再次過激,趕緊把事情大緻簡單的說了下。
“這麼點小事,至于堵在路中央鬧嗎?快些去收拾,晚了受罰我可管不了。”齋長聽完不痛不癢的說道。
原本還要辯駁幾句的玉思,看到齋長黑着臉,也不敢再出聲了。
“玉兄,我們還是先搬進去吧,過幾日再說。實在不行,我跟你換。”陸甯适時的說道。
“是呀,沒聽齋長說,一會收拾完還要集合,要是去晚了可是要受罰呢。”一直站在旁邊,和陸甯住一塊的那位同窗也說道。
“你真的肯和我換?”玉思不确定的又問了一遍。
眼見陸甯點了頭,才拿上自己的包往前走了。
晚書和陸甯對視一眼,無語的跟上了。
原本還覺得玉思是個容易相處的同窗,現在一看簡直就是一小孩心性。
晚書懸着的心是放下來了,可和陸甯住一起的那位同窗卻是滿臉愁雲,這要是真的換了自己和玉思住,往後不得被他折磨瘋了。
“陸兄,你真要和他換?”和陸甯分一起的同窗問道。
此人叫許子藝,人如其名,長得白淨幹淨,隻是生性有些膽小懦弱。這不不敢直接說不讓陸甯換,隻敢弱弱詢問着。
“到時再說吧,我們走快些。”陸甯完全沒察覺許子藝的心裡活動,敷衍一句,催促道。
一起進書院的同窗基本都已經進入舍館了,隻有晚書等幾人還在路上匆忙着。
晚書拎着好多藥,走得有些吃力,原本玉思還幫幫忙,現在鬧了這一出,人家早走了。
王臻是個懂得察言觀色之人,看晚書沒跟上,往回走幾步,幫他拿上了。
晚書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不想再給幾人拖後腿,小跑着追着幾人去了。
等他們到舍館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在忙碌了。鋪床的、收拾打掃的,都忙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