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怎麼回事?”晚書不明所以,急忙跑過來問道。
“你問這位公子。”攤主邊收拾邊往旁邊努努嘴。
晚書看過去,隻見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一副你又闖禍了的表情看着自己。
“你,你沒走?”晚書張了張嘴,半天不知道說什麼,最後隻問出這麼一句來。
“你想我走去哪兒?”方宴上前兩步,撥了撥晚書鬓邊剛被弄亂的發絲。
晚書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站定才又看着他道:“謝謝你,我欠你的實在太多了,以後一定加倍償還。”
方宴愣了下,看了看自己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又看看晚書,然後慢慢放下了。
“加倍償還,怎麼償,怎麼還?”方宴氣息逼近,問道。
“一百兩夠嗎?”晚書看着靠近自己的方宴,慢慢開口。
“不夠,我要你以身相許。以後你的事我來扛,你的仇我來報。”
晚書怔住了,他怎麼知道自己要報仇?還有前幾天那麼在乎自己小産的人,忽然說要以身相許,這是個什麼鬼。
“怎麼了?傻了?”方宴看晚書呆若木雞,以為自己吓到他了,趕緊将手搭上她肩頭,問道。
“沒,我該回去了。”晚書躲開那隻鹹豬手,說道。
如果沒有程實,如果沒有滿腔的仇恨,這個每次在自己需要時都會出現的人,無疑是個不錯的選擇,隻不過現在她給不起。
若幹年後,晚書每每想起今日這一幕,方宴的這一句話,都覺的像是像是一場夢。如果當初答應他結局會不會就不一樣。
“也好,天晚了,我送你。”方宴給自己找了個台階,跟了上去。
“那天對不起,我以為你進書院是有目的的。”方宴默默跟着晚書,道歉道。
“我去書院能有什麼目的,好好學習呗。”晚書頭也不回的應道。
确實是有目的,不過這目的不是針對書院,而是針對别人。晚書心想。
“那,你不生氣了?”方宴試探着問道,天知道這幾天看不到晚書,他心裡有多難受。
本來今晚也沒打算現身,隻想遠遠的看一眼。可是這要不出現,這個笨蛋又不知該如何脫身。
“我不會生不值得生的氣,還有我說過欠你的會加倍償還,并不代表我能把自己賣了。”晚書沒回頭,重重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心疼你。”方宴幾乎是脫口而出。
晚書兩行清淚無聲的落了下來,她努力把頭仰高,回味着這一句感動。
心疼,好久沒人心疼自己了。
方宴把一切看在眼裡,默默的跟在身後沒在出聲。
這個女人和他以往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同。
一路無語,晚書回了醫館,看到還在等她的陳氏夫婦,趕緊過去打了個招呼。
“沒得事吧?”大嬸見到晚書,沖上前拉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沒事了,謝謝大嬸關心。我先回去睡了。”晚書心事重重,說完就回房了。
大嬸想追上去再問個究竟,被陳大夫拉住了:“這孩子心思重,讓她靜一靜吧。”
晚書躺在床上,想象着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如果沒有方宴,如果不曾遇到方宴,自己這會會怎樣。
顧名思義,他能保護自己,可是自己配得上他嗎?
晚書回想着方宴的一字一句,心裡有了些許的動搖。
接下來的日子,晚書跟着陳大夫學習一些簡單的藥理知識,還會分辨好多草藥。這在以前她可是想都不敢想,現在居然學了這麼多本事。
方宴會隔三差五的來醫館看她,晚書依然對他不溫不火,她還沒想好到底該怎麼面對他。
很快就到了八月二十九這日,晚書收到了陸甯和王臻的來信,說要約着一塊聚聚吧,上回考完試也沒好好高興高興。
這幾天,徐州陸陸續續的來了很多準備入學的學子,晚書也期待着入學的那天。
三人約在了城東的一家酒館,晚書和陳大夫說了聲就趕過去了。
“梁兄,别來無恙。”先到的王臻和陸甯,一見晚書就開始打招呼。
“兩位兄台一路辛苦了,快入座。”晚書趕緊還禮,應道。
三人點了些小菜,讓店家溫了壺酒,聊起了分開後的事。
大部分是王臻和陸甯在說,晚書在聽,畢竟晚書真沒什麼新鮮事可以分享。
晚書不敢貪杯,怕喝醉了誤事,可經不住二人勸,還是喝大了。
這回找來的不是方宴,而是大嬸,晚書迷迷糊糊就被帶回去了。
“大嬸,你昨兒個怎麼會去找我?”第二天醒來時,晚書疑雲滿布,問道。
“不去找你,你想睡在酒館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咧?”
“我問的不是這個,你怎麼知道我在那,還喝了酒?”晚書的确是好奇才問的。
“怎麼,去找你還找錯了?以後你的事我都不管咧。”
晚書被這氣勢徹底打敗了,自己要是能像大嬸這樣脾氣火辣,估計會少吃很多虧。
九月初一一大早,晚書便帶上跟大嬸借的銀子和衣服出發了。
到了後,王臻和陸甯還沒來,晚書在馬車旁等了會,才看見姗姗來遲的二人。
今兒個去往書院的學子很多,前幾日晚書就提前訂好了馬車,否則這位子沒了,去遲了了就不好了。
晚書臨出門時,陳大夫還給了她一包草藥,每一樣都注明了功效。雖然晚書也學了不少,可是有陳大夫這樣細心的标注,也更保險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