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婉淑那張先是驚吓後又憤怒的臉蛋,他心裡舒坦多了,忍了這麼多天終于能耍耍她了。
誰讓她每日都跟着沒事人一樣惹自己心慌,她的一颦一笑、讀書時入神的樣子、思考時認真的樣子、就連發愁時氣急敗壞的樣子,都讓自己心神蕩漾。
這些當然婉淑是不知道的,她來這裡從沒和别人談起過自己的名字,包括賈府的人都不知道她的名字,這人怎麼會知道的,莫非是程實派來的,抑或是姜豔秋派來的。
“你認錯人了。”婉淑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小聲回道。
“梁晚書,男,梧州平安…”男子沒想到婉淑是這個反應,心底好笑,輕輕念了出來。
“你到底是誰?”婉淑聽着這熟悉的語句,大驚失色,驚慌的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晚書姑娘明明一介女子,為何要在官籍上寫男呢?”男子抿了一口酒,對着婉淑的耳邊小聲道。
“你…”婉淑又氣又急,這人看起來儀表堂堂,一身正氣,沒想到卻是個小偷。
第一步還沒跨出去呢,身份便被人拆穿了,還怎麼進書院。
“晚書姑娘莫急,我保證這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你想怎麼樣?”婉淑明白這是被要挾了,與其現在逃,不如幹脆問個明白。
“想去長亭書院?巧了,我也要去。沒有官籍,巧了,我也沒有。”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臉謹慎的婉淑,淡淡說道。
“你是說你也要去書院求學,你也沒有官籍。你怎麼會沒有官籍呢?”婉淑放下心裡的戒備,盯着他問道。
男子點點頭,眼珠一轉,“這下可以安心吃飯了吧?”
“你沒有官籍,你怎麼去呢?”婉淑木讷的點點頭,繼續問道。
“來,先吃完再說。”男子夾了塊魚肉放進婉淑那隻見米飯的碗裡。
“那你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
“現在還不可以,你隻需知道我是來幫助你的就行了。”
“你有什麼條件?”婉淑開門見山,直戳對方心門。
“婉淑姑娘戒備心也太重了,我隻是單純的想助人為樂而已。”男子看婉淑這麼過激的反應,有些不解。
不是婉淑反應強烈,而是她實在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過了一次鬼門關,她不得不更謹小慎微的活着。
對面男子吃得津津有味,婉淑一點食欲也沒了。滿腦子想着他是怎麼進到自己房裡的,怎麼找到自己官籍的。
“在想我怎麼知道這些的?”婉淑正想得出神,對面忽然問道。
婉淑愕然,擡起頭,四目相對,隻見對方眼神清澈無辜,臉作委屈狀,笑望着婉淑。
“明明委屈的是我,無辜的是我”,婉淑内心不滿的想着。
“沒有。”
“那就是有了,想知道,子曰食不言寝不語,吃完飯我就告訴你。”
臉皮怎麼這麼厚,這人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剛剛還一臉無辜,這會卻滿臉端滿了笑容。
哼,不吃白不吃。這麼多美食,怎可委屈了我這個吃貨的胃。
婉淑決定不管不顧,反正現在想再多也無濟于事,反正他也不會好心的告訴自己答案。
一刹間,兩人相對無言,吃着飯,各作思考狀。
一會看你能把我怎樣?我一定要好好問問你這謙謙君子是如何蛻變成一個小偷的?
原來你是這樣的女人,上一秒還憂心忡忡,轉念便沒心沒肺的吃得像頭豬。難為我每夜為你的擔憂而發愁。
不到一炷香時間,兩人都吃得滿嘴流油,看着這女人吃東西的樣子,某男子無奈的看了看旁邊站着的小厮。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究竟是誰?你怎麼進入我房間的?”
剛出客棧門,婉淑便咄咄逼人的問道。
“看看這是什麼?”男子面對婉淑這一連串的問題搖搖頭,從懷中取出一個明黃的小冊子。
婉淑一把搶過,看着這熟悉的冊子,翻開檢查有沒有被損壞。
沒想到翻開後,隻見上面明晃晃的蓋着一個梧州知府的大印。
婉淑又驚又喜,感激的看看對面的男子又低下頭細細撫摸着上面的每個字。
本想能有縣衙的大印就不錯了,想不到他直接給蓋了知府的大印,這真真是得好好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