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嵌和黎良忻都有海珠,為了節約使用,他們打算上仙鲸才啟動。
結果掉海裡了。
此等海水因融化清氣過重,導緻極為陰寒,一旦掉進去,身上清氣會被凝固,饒是仙人之體,也難以承受。
這也是仙島設定海珠在時效後,會強行把人送上岸的原因。
被撈上來後,司嵌直打噴嚏,黎良忻用清氣,引出二人衣物上的水珠,成一個大水球,“啪”的掉進海裡。
仲孫明陽直拍大腿:“哈哈,這麼多年哈哈哈,第一次看到别人掉下去的,哎喲哈哈……”
司嵌搓搓鼻子:“仲孫仙主難道不該檢修海橋嗎?”
仲孫明陽:“我們走的時候沒事,可能你們是得罪哪路大佬,哈哈哈!”
他知道有一股力量,毀掉海橋。
想想央央和黎良忻打招呼,黎良忻那副态度,缪淩定是看不過的,他脾氣大,出手也正常。
不止是他,司嵌也覺得是缪淩,暗道自家兄弟太清高,這要是連仙宮太子都得罪,日後苦頭多得是。
缪淩則理所當然認為是仲孫明陽做的,第一,這種事确實是他的風格,第二他們有求于仙宮,是種示好。
他瞥黎良忻一眼。
這小子之前還差點讓央央碰兵器,這一身傷,如果不出意外,就是昶無涯打的了。
若不是還有事,他會再把他打一頓。
于是,也便沒人深究斷橋的原因。
全場唯一一個,不在乎黎良忻态度的,卻是央央自己。
她去叫仙侍:“你們有仙藥嗎?他們凍得好厲害。”
黎良忻衣服雖然幹了,但海水浸透缺失的眼睛,寒氣透過四肢百骸,向他尚未恢複好的四肢百骸聚集。
他悶哼,捂着包着眼睛的紗布。
司嵌:“你還好嗎?”
有仙侍拿驅寒藥過來:“這是驅寒藥,你們先用。”
驅寒藥奏效很快,黎良忻雙手雙腳的麻痹感褪去,那仙侍臨走前,道:“小公主很擔心仙友,仙友這麼忽視小公主,不好吧。”
司嵌心道完了,這藥是缪央央的。
果然下一刻,便看黎良忻唇角一道鮮血。
又被氣吐血了。
司嵌扶住黎良忻:“你撐住啊,我們來陰圓仙島就是為了恢複你的眼睛,别眼睛沒恢複好,元核又裂了一個!”
黎良忻額頭一跳,拍掉司嵌的手,不得不解釋:“我在排侵體寒氣。”
不是被氣吐血,司嵌松口氣:“那就好。”
司嵌偷瞄不遠處姿容鮮明的女孩,她被缪淩拉着說什麼,眨巴一雙烏黑圓潤漆目。
他推了下黎良忻:“小公主真的挺好的,仙界也沒幾人不喜歡她。”
就連剛剛的仙侍,也是為小公主抱不平。
黎良忻不動聲色。
而另一邊,缪淩一手叉腰,教育央央:“我剛剛說的那些,你記住了?”
央央舉手:“記住了!”
缪淩:“複述。”
央央一字不改,複述剛才缪淩的話:“像黎良忻這種人,就不要理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對他好。”
缪淩小舒一口氣:“行。”
信鈴裡,晏一行第一次覺得,缪淩的教育方式,也不是不行,小公主真是吃虧成性了。
隻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等缪淩走開,他問央央:“以後黎良忻再掉到水裡,你會讓人給藥不?”
央央:“會啊。”
晏一行:“不是說了不值得對他好了?”
央央疑惑:“可是,那些藥又不是我的啊。”
她又沒拿自己的東西給黎良忻。
晏一行:“……”
...
仙鲸遊到另一塊仙島上方,發出長長的鳴叫,開始下潛。
在廣闊的鲸背上,他們甫一入海,海珠滿珠各自發揮作用,濃密的水裹着央央,但她渾身都是幹燥的,呼吸自如。
一縷縷氣泡往上跑,央央抓着玩。
最開始,海水還是清澈幹淨的,往下越黑,一束亮光卻也從海底照來,一塊巨大的陸地,展現在衆人面前。
和岸上風格一緻的建築和紋路,常年被海水包裹,藤壺水草,密密麻麻,随水漂浮。
陰圓仙島的仙人,貿易交流,來往自如,如果忽略海水和驟減的清氣,他們的生活和岸上區别不大。
吸引央央的是,海底遊動的鲛人,人身魚尾,他們膚色極為蒼白,雙目不管眼仁還是眼白,都是白色的,它們在水中,遊刃有餘。
缪淩低聲與央央解釋:“鲛人是雜食,水居如魚,眼淚能成珠,小心點,它們會攻擊一元核。”
仲孫明陽:“放心吧,拿着海珠,它們分辨不出你是不是同類,因為海珠的一種原料,就是鲛淚。”
央央點點頭。
仲孫明陽又說:“也是因為這次陰期太久,才會聚集大量鲛人往來,以前沒有這種規模的。”
仙人不怕這種畜牲,但被觊觎着領域,依然不好受。
仙鲸停靠在一塊石碑前,衆人陸續下鲸,分别前,司嵌拉着黎良忻,道别:“感謝大家讓仙鲸等我們,我們先走了。”
仲孫明白擺擺手:“去吧去吧。”
央央本想好好說一聲再見,被缪淩盯住,便學仲孫明陽,擺擺手:“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