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五千多,她點了付款密碼。
清空購物欄,她起身從床上下來,坐在窗邊,撐着下巴看遠處雲,又想起了媽媽。
爸爸常年不在家,所以她的人生裡隻有媽媽對着一堆舊物流淚的畫面。
那時候她就知道,媽媽太愛爸爸了,即使這個男人心中裝了别人,情願獨守空房也要守着妻子的身份。
隻是媽媽怎麼也想不到,她才剛走,爸爸就迫不及待要娶别人了。
所以媽媽的東西,不能别人碰,男人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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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夏的晚上很燥,即便室内溫度已經調至最低了,還是燥熱得睡不着,尤其是想到昨天晚上少女穿着純白的長裙躺在他床上,他心中便毫無睡意。
陸燼垂着濃睫蓋住瞳珠的光,從樓上下來朝着島台走去。
打開打開儲冰櫃往杯子裡加了幾塊冰,倒了點酒一口喝下。
胃裡被灼熱的酒氣熏染,他原本清淡疏離的烏黑瞳珠浮起淺粉色的水光,靠在島台正準備再倒一杯,餘光忽然掃到不遠處的沙發。
穿着寬松睡裙的少女雙手撐在沙發上,蓬松的長發淩亂,身下蓋着一件薄薄的毛毯,不留意很難發現上面有一個人。
她在看他,用直勾勾的眼神。
“這麼晚了,姐姐還沒有睡嗎?”
他就立在原地望她,燈光下拿着冰川杯的骨節修長,肌膚極其白,甚至白得有些病态的妖冶。
慈以漾回過神,坐起身趿拉着鞋朝他走去,“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喝酒?對胃不好。”
陸蘭是想讓她和自己的兒子培養姐弟情,所以現在她拿起姐姐的姿态對他也很自然,好似兩個人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弟。
陸燼看着她睡得粉紅的臉,倒了杯酒醒着,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語氣尚好地問:“要喝點嗎?解燥熱的。”
慈以漾不會喝酒,室内的溫度正合适,也不覺得燥熱。
但她看着他遞過來的酒點點頭,“要。”
“稍等。”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折身去取新的。
可當他回過頭時,他放在島台上的冰川杯被她不客氣地端了起來,放在鼻子下輕聳着嗅了嗅。
有點甜酒的香,不太像是烈酒。
慈以漾試探地舔了舔,眉頭蹙起,壓着喉嚨捧着小口喝。
一旁的陸燼已經放下了拿的杯子,看着她舔了下杯口就啟唇喝着,還喝得很慢,揚起的小截下巴,骨感分明的鎖骨上沾着一滴酒,她整個人都泛起了淡淡的粉。
尤其是喝完後撩開的眼皮,杏眸蒙蒙的看向他,“不太好喝。”
他望着她通紅的臉,笑了,單手撐在大理石的島台上,笑得肩膀抖動,脖頸上的青筋越發明顯了。
慈以漾不知道他笑什麼,但轉眸就看見不遠處的一面反光的壁畫上,隐約看見了自己的臉。
紅完了。
“原來姐姐不會喝酒。”他笑着的五官柔和,高聳的鼻尖薄透,喉結輕滾吸引了她的注意。
莫名奇妙的,她想到了以前不知道在哪裡看見的一本書,他有些特征很像性.欲濃,且很容易有瘾的那種人。
但她湊近仔細看,又覺得太冷豔了,不像是不屑沾染這些世俗的清高相。
“你……”她有點暈了,用力搖頭企圖甩掉眩暈感。
“嗯?”他挑眉,擡了下巴,居高臨下地垂拉烏黑的睫羽,等着她說話。
酒精上頭,她露出的白皙胳膊白得晃眼,單手撐在牆上晃了晃發暈的頭。
她以為陸燼會來扶自己一把,結果他自始至終都雙手抱臂,靠在扶手上懶散地瞥着她,沒有伸手的迹象。
慈以漾旋身直徑趴在他的身上,發邊的珍珠發夾好巧不巧,重重地硌在他的胸口。
珍珠壓得很緊。
他的身體一瞬間僵硬了,往後彎了下腰,眼尾迅速浮上一抹嫣紅,呼吸變得有些亂,勉強還能克制。
他的呼吸很輕,慈以漾聽不太清楚,擡起頭想要仔細聽,唇卻擦過了少年頂在冷白薄皮下凸出明顯的喉結上。
“呃…哈…”
她好像聽見了一聲微弱的喘,仿是喟歎時的呢喃,低啞地鑽進她的耳膜,刺進心髒,莫名有些燥熱。
慈以漾一怔,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推開了。
這一摔很結實,陣痛鑽進骶骨,慈以漾的眼眶瞬間盈滿了水霧,凝結成透明的濕珠子随着擡眸的動作,欲掉不掉地墜在長睫上。
頭頂的光過于熾熱,濾在少年深邃的五官上,他垂着眼簾居高臨下的與她對視,清冷的眉眼洇上像冰蝶似的誘惑。
因為慈以漾穿的是睡裙,剛才被壓後掙紮了一番,現在跪坐在地上,素淨裙邊卷起露出一雙雪白的、筆直的骨肉勻稱的雙腿。
她像完全不知道自己連領口都敞開一半,以這種姿勢仰着半張豔麗的臉。
他單手撐在冰涼的島台,呼吸微亂地喘了一聲,喉結那塊皮膚不斷在發癢。
濕濕的,不止是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