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顔靈醒過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
她昨晚雖然喝了酒,但記憶異常清晰,腦子稍一回想,她就覺得臉上着了火。
徐渡雖然長了一張冷臉,但在床/事上極具耐心。
可他自打和張顔靈分了手,七年裡頭在感情方面過得和苦行僧一般,久不開葷,一旦縱情就有些收不住手。
張顔靈也是一樣的狀況。
她思緒至此,趕緊扯過床頭櫃上的小黑裙,看有沒有撕壞的痕迹,這裙子可老貴了,要是給她扯碎了她能心疼死。
端詳一番,張顔靈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徐渡還算保留了最後的紳士風度以及理智。
張顔靈此刻裹着半截夏涼被坐在床上,歪頭看向睡着的徐渡,另外半截被子蓋在了他腰線以下的位置。
“一生隻一次”的紋身隻有第一個單詞沿着人魚線露出來,若隐若現,更為誘人。
即便現在徐渡的姿勢極其放松,他胸肌和腹肌的輪廓也仍然依稀可見,不誇張,卻看得出塊壘分明,不難想象他腰腹用力時是多麼性感的一幅畫面。
腰腹……用力……
張顔靈的視線閃爍,趕緊轉了頭,她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臉頰,熱得發燙。
昨晚……她很快樂,這種快樂很複雜。
人長大一些之後,面對愛情,第一個反應,往往是害怕。
可昨晚的快樂是很落地的,她患得患失了太久,可昨晚她覺得,她在被徐渡用力愛着。
因為戰勝了恐懼,又有七年的歲月作為沉澱,于是這快樂顯得尤其厚重。
快樂是厚重的,人卻“輕浮”。
昨夜的徐渡可以說用上了所有能将張顔靈引往極樂的手段。有那麼幾個瞬間,張顔靈甚至覺得,他是不在乎尊嚴的。比起人類,那時的他更像是一隻脆弱的握住了救命稻草的野獸,原始地讨好着主人,無微不至。
他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張顔靈直到現在回想起來,雙腿都還是發軟。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暈過去還是睡過去的,隻迷迷糊糊記得,徐渡在浴缸裡幫她洗了澡,還吻了她。
後來她一夜無夢,睡得好得不得了。
“哎……”張顔靈歎息一聲,喃喃自語為昨晚的一切下了結論:“還真是大/幹特幹了一場啊……”
她怕吵醒徐渡,輕輕把自己身上的夏涼被扯下來,全然蓋到他的身上,小心翼翼想要下床,可腰剛轉了轉,腿還沒着地,就被徐渡伸手攔腰撈了一把。
張顔靈一個沒坐穩,就重新躺在了徐渡懷裡。
徐渡的聲音透着未醒的沙啞:“再睡一會兒。”
張顔靈因為害羞而不敢動。
徐渡卻撒起了嬌:“燦燦,抱抱……”
張顔靈覺得自己要瘋了,他怎麼招數這麼多……
最終她還是轉了身,面對着徐渡,把腦袋倚在了徐渡的懷裡,徐渡的嘴角彎起來,有了滿足的笑意。
兩人就這樣溫柔而靜默地相擁,半晌過後,張顔靈輕聲開口:“你醒了嗎?”
“嗯。”徐渡回答:“可是不想起床,想抱着你。”
“今天不用上班?”
徐渡睜開雙眼,佯裝不滿:“我剛從南美洲談成了一個大單回來,休息幾天怎麼了?你怎麼比我的股東們還周扒皮。”
嘴上說着張顔靈是周扒皮,可抱着她的手卻更緊了一些。
張顔靈噘着嘴冷哼了一聲:“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有點。”徐渡坦然承認:“畢竟大/幹特幹了一場。”
張顔靈的臉“刷”地一下又紅了,伸手錘了他一拳頭:“你聽見我說話了你還裝睡?!”
徐渡看見張顔靈羞窘的模樣,内心湧起無限溫柔,他伸手摸着張顔靈的臉頰,雙唇湊過去,把她的五官輪流親了一遍。
張顔靈有些煩躁,她覺得自己又被徐渡拿捏了,從他懷裡掙紮出來,正色道:“徐渡,其實你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釋清楚。”
徐渡見張顔靈嚴肅起來,也暫時收斂了溫情:“還有什麼你想知道的,你說。”
張顔靈:“為什麼程芝知道我給你發的微信。”
徐渡:“我被刑拘之後,不能帶手機,手機被她拿走了。那時候的手機沒有密碼,她想看裡頭的内容,輕而易舉。”
張顔靈撇嘴,倒是說得通……
張顔靈:“你是跟我重逢了,所以才說愛我。那你要是沒能跟我重逢呢?”
徐渡:“重逢不重逢,都不影響我愛你。我每年都去紐約小住,過年也都會回顔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跟秦湘還有其他朋友打聽你的消息。我從來沒有放棄重新遇到你。即便真的遇不到,我也會守着跟你的記憶好好過日子。過去七年我沒交往任何女朋友,這件事你可以找人調查。”
還找人調查……張顔靈腹诽,你真以為我找不到人調查你嗎,我心地善良不屑于此罷了。
張顔靈:“那個……昨晚……為什麼家裡會有安全/套。”
徐渡垂眸,忍了忍笑意,依舊平靜回答:“安全/套是新拆封的,之前沒用過,想必你也看到了。從你搬來這裡住的時候我就買好了,一直在為這一天做準備。”
“狼子野心!”張顔靈啐道。
徐渡終于彎起嘴角,擁住張顔靈柔聲說道:“多謝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