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張顔靈說完,徐渡的額頭已經抵到了她的額頭上。
張顔靈一下子僵住,她剛要發作,徐渡的身體就離開了她:“不燒了,餓了吧,你跟雪媚郎玩會兒,我給你煮荠菜瘦肉粥。”
張顔靈氣笑了,這麼自然的性/騷擾她還是第一次見:“你……”
“我剛才去菜市場,手碰了肉和海鮮,一股腥味。”徐渡在廚房忙活,順便給張顔靈解釋了為什麼不用“觸診法”去判斷她的體溫。
張顔靈讪讪,滿心想着四個字——詭計多端。
徐渡隻忙了一會兒就從廚房出來:“粥煮二十分鐘就好。”
張顔靈身上實在黏糊得難受:“我回家洗個澡,待會兒上來吃。”
徐渡:“在這兒洗吧,浴巾都是新的,睡衣也是新的,昨晚都已經洗好烘幹了。”
張顔靈:“……”
所以,徐渡還給她準備了新的睡衣,不是……他什麼時候準備的啊?!他準備這玩意兒幹嘛啊?!
張顔靈拒絕:“不了,我回家洗。”
說罷她就走到門口,可她的手剛把門打開,徐渡的手就放到了她的手上,硬生生又把門關了回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張顔靈真的生氣了,她回頭狠狠瞪着徐渡。
可徐渡隻是沉默地看着她,眼神裡漸漸有了委屈。
張顔靈更生氣了,這是個什麼表情,他裝無辜給誰看?!
這時徐渡有些期期艾艾開了口:“昨晚的事,你不記得了?”
張顔靈心中警鈴大作,昨晚的事?昨晚什麼事……
“我昨晚生病不舒服,我……”張顔靈本來理直氣壯,但徐渡這樣的表情語氣,就讓她不那麼自信了:“昨晚能有什麼事?”
徐渡眉目微微垂了垂,過一會兒又擡起來,盯住了張顔靈的眼睛,像是鼓足了勇氣:“你昨晚吻我了。”
張顔靈瞳孔地震:“不可能!我燒成那樣!我都燒暈了!我……”
“所以你現在是占了我的便宜,但不想負責?”徐渡看向張顔靈的眼睛裡,又蒙上一層哀怨……
不是……張顔靈在内心狂吼,你說是就是啊!你說我吻你就我吻你啊!可她又想起昨天晚上嘴邊的那一抹觸感……
她好像确實是跟那片溫暖濕潤厮磨了很久,最後才依依不舍沉沉睡過去的。可……可那不是她的春夢嗎?!難道……難道是真的?……
張顔靈石化了……都說酒後亂性,怎麼……怎麼流感也亂性啊……
徐渡抓住張顔靈徹底混亂的這一刻,将她推進了浴室:“你先洗澡,洗完澡吃了飯,我陪你去輸液,等你病好了,咱們再好好談談。”
張顔靈機械地被帶到花灑下面,徐渡把睡衣給她送進來,幫她打開浴霸,關了門。
張顔靈這才反應過來,抱着頭蹲下來,發出無聲的哀嚎。
徐渡在浴室外等了許久,浴室裡終于傳出流水聲,他嘴角勾起,低着頭笑起來。
他和張顔靈昨晚,确實是接吻了,但他說了謊,不是張顔靈吻的他,是他沒把持住……
張顔靈發着燒,又不好好睡覺,拉着他絮絮叨叨跟他說話。一會兒罵他是渣男,一會兒說他沒有良心,還說自己為他哭了好久,最後發誓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并且她一定要賺很多錢,将來包/養年輕貌美的男大學生……
張顔靈渾身發燙,說話也不順溜,而且甕聲甕氣,莫名帶了一絲撒嬌的意味。
她不舒服,徐渡本來就很心疼,最後說到男大學生,徐渡心疼裡又有了吃醋和嫉妒,看着張顔靈因發燒而紅撲撲的臉頰,還有她一張一翕的嘴巴,他再也忍不住,深深吻了上去。
張顔靈開始是推拒他的,喉嚨裡也發出反抗的“嗚嗚”聲,可很快,因為力量的懸殊,她就敗下陣來。
而且徐渡很快發現,她對他漸漸有了回應,他能感受到昨晚自己懷裡的那句身體的變化,再也不會有人比他更能抓住她身體的信号——
她不讨厭他,她也是渴望他的……
洞悉這一點之後,徐渡的愛意徹底決堤,他放任自己“欺負”病中的張顔靈。
昨晚那個吻很長很長,最後他幾乎是在自己瀕臨窒息的時候才舍得停下來。
他雙唇離開張顔靈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她的唇已經被他吻得有些紅腫。
他欲壑難填,還嫌不夠,又想吻上去的時候,張顔靈翻了個身,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背影。
徐渡望着她呼吸平穩的後背,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因為這場擁吻,她出了許多汗,燒也因此退了,她終于也安穩地誰去,徐渡卻隻能苦笑:“你倒是舒服了……”
他久不入紅塵的身體被她徹底勾起來,隻好去衛生間纾解自己,他一邊自讀,一邊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之前太聽張顔靈的話了,他要再這麼聽話,張顔靈就不是他的了。
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得又争又搶,才能有機會。
之後他回到卧室,趴在床沿上,守着張顔靈,看着她睡着的樣子,徐渡覺得自己心中那個碩大的空洞好像正在被填滿。
他伸手撫摸張顔靈的臉:“小騙子,明明喜歡我,偏就不承認。”
不過沒關系,我來死纏爛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