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車子,陳緻走進居民樓。
他住在三樓,沒有電梯。
但剛走到一樓的時候,陳緻就被人叫住了。
是一樓的王大爺家裡水管壞了,問他能不能幫忙去修。
陳緻上樓拿了工具箱,把王大爺家裡滴水的水管換好。
剛要走,又看到廚房的燈泡閃爍不定。
王大爺一邊領着周圍相熟的大爺大媽來看,一邊對着陳緻的身高啧啧稱奇:
“小陳長得高就是方便。”
“就是,我家那個就是死活不長。”
“我得問問羅奶奶,小陳小時候都吃的啥。”
“這跟吃啥有啥關系,吃豬飼料也長不那麼高啊!”
陳緻:“……”
他在大爺大媽的絮叨中換好了燈泡。
又幫了幾家的忙,這才在“小陳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不愛說話”的誇贊聲中,拿着工具回到樓上。
一開始他是不會做這些的。
第一次修水管的時候,還是拿着手機一邊搜教程一邊換。
但慢慢也熟悉了。
回到自己房間。
陳緻簡單沖了個澡躺在了床上。
他睜着眼睛躺了一會兒。
又爬起來,彎腰從床下拖出個箱子。
打開箱子,陳緻拿出一個筆記本電腦。
他打開電腦,處理了一會兒工作。
畢竟肩膀上扛着一整個公司,就算任性想追個人,也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扔掉。
好在現在公司管理層的運行已經步入正軌,真正需要陳緻處理的事不算多。
解決了工作,陳緻把電腦放回箱子裡。
又想起來,還有兩門課作業沒做完。
于是再把書包拿出來,老老實實當了會兒大學生。
但大學生的課業不算重。
作業很快便解決了。
手邊的事一停下來,那股強壓在心底的失控感,便不由自主地湧上。
繞着心髒收緊,逐漸蠶食理智。
讓人克制不住地想要做些什麼。
對于傅悉,陳緻并沒有表現出的那麼冷靜。
他不喜歡等。
但必須學會蹲守。
這也是傅悉教他的。
喬延最近也經常來A大逛。
等着看傅悉能被拒絕幾次。
沒想到,傅悉壓根沒給人拒絕的機會。
喬延等了幾天,先是納悶,心想傅悉該不會是在驢他吧?
嘴上說什麼一見鐘情,什麼更可愛了。
轉頭就嫌人不識趣,換了個目标。
又過了幾天,喬延恍然大悟。
怪不得說傅悉段位高呢,這大概就是以退為進,欲擒故縱。
喬延大呼學到了。
他去了趟集團。
剛當傅悉辦公室所在的樓層,便見傅悉從會議室出來。
工作中的傅悉和平時不同。
臉上表情依舊溫和,卻多了股雷厲風行。
男人剛交代完秘書一些事宜,路上又接過助理遞來的文件。
簡單的翻看後,簽了個字。
喬延正要上去搭話。
那邊又見一位年齡稍大的管理層走過來,一臉焦急。
傅悉傾身,那人耳語了幾句。
喬延聽到了傅錦的名字。
傅悉一邊聽着,一邊當機立斷擡腳往電梯口走。
路上又點了個人跟着。
這樣忙碌的時候,他還注意到喬延過來了。
朝喬延打了個手勢。
喬延點了點頭,熟門熟路地到傅悉辦公室等着。
喬延在傅氏挂了個閑職。
他和傅悉老朋友,走得近,和這一層的人都挺熟。
于是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又順了點小零食,一邊吃着一邊聽八卦。
傅悉的預料沒錯。
他那位堂弟果然放着不管,自己就會捅婁子。
沒想到傅錦能在短短幾天内,連續得罪兩位重要客戶。
其中一位氣得打電話找傅老爺子訴苦。
傅悉現在趕過去,就是要去安撫另一位。
喬延一邊吃瓜一邊覺得真熱鬧。
他就不明白了,傅錦為什麼那麼愛鬧騰。
要是他家裡有個傅悉這樣能幹的哥,喬延保證直挺挺躺下當鹹魚。
躺着吃分紅不好嗎?
吃完瓜,傅悉還沒回來。
喬延又下去溜達了一圈。
大概兩個小時候,他再回到傅悉的辦公室,終于見到了人。
傅悉剛坐下喘口氣,咖啡還沒喝上一口。
聽到門開了,下意識擡眸看過去。
見到是喬延,人才又陷回椅子裡。
“忙完了?”喬延問。
傅悉懶懶地靠着椅背,雙手搭在眼睑上。
修長的手指揉了揉眼窩,才有氣無力道:
“嗯,暫時。”
喬延幸災樂禍。
每當這時候,他就無比慶幸自己二世祖的身份。
但至少不需要像傅悉這樣累的跟狗一樣。
傅悉又癱了一會兒才坐起來。
他是真有點累了,嗓音都有些啞。
抿了口咖啡,才道:“等那麼久還沒走,看來是真有事?”
喬延來了精神。
湊過去問:“你的一見鐘情怎麼樣了?晾了人家那麼多天,欲擒故縱到手了沒?”
問完這句話,喬延就見傅悉端着咖啡的手一頓。
臉出現了一絲空白。
喬延:“嗯?不是欲擒故縱?你換目标了?”
傅悉:“……”
他又緩慢地喝了口咖啡。
沒有欲擒故縱,也沒有換目标。
他單純是最近太忙,把這事兒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