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門因慣性狠狠地撞在牆壁上。
許昭整個人卧在床上,聽到動靜,他試圖睜眼,但胃部的疼痛已經占據了整個大腦,隻能勉勉強強眯開一隻眼。
“許昭,怎麼回事?”
顧裴之拎着藥箱走到床前,他蹲下身子,打開藥箱,将止痛藥和胃藥遞給許昭,并且給他用一次性塑料杯接了一杯溫水。
許昭吃下藥,無力的靠在枕邊。
“你這幹什麼去了,怎麼突然犯胃病了,”顧裴之一臉八卦的問,“你不是和你的小情男在一塊嗎?”
提及到陳刃,還是不免惋惜。明明多好的共餐,卻因為自己的胃病而提前散場。他劃開手機屏幕,看見陳刃前五分鐘給他發的信息,不由自主的揚起嘴角。
小橙子:【我到家了,你呢?】
小橙子:【貓咪探頭jpg.】
顧裴之看着許昭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對着手機屏幕笑得眉眼舒展,不由得暗自咋舌——這他媽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許昭嗎。
商界裡誰不知道許家這位頂級alpha的做派,素來是喜怒不形于色,一個眼神就能讓談判桌上的人噤若寒蟬的人。
現在倒好,活像個情窦初開的高中生,捧着手機笑得春心蕩漾。
“噗。”顧裴之從鼻腔裡哼出一聲輕笑,趁着許昭不注意偷偷瞟一眼,看見許昭的備注時不由瞪大眼,不可置信一字一字頓道:“小、橙、子,許昭這是你給他的備注?”
還沒等他繼續開口,許昭薄荷味道的信息素像陣陣猛浪般朝他湧去,alpha之間的排斥性直接讓顧裴之連連打顫後退幾步,他感到一陣恍惚。
“不是,你他媽真不留情面,”顧裴之用手捂着後脖頸,一臉無語,“我大老遠從家裡趕來給你治病,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恩人。”
屋内頓時充滿了薄荷味,嗆得顧裴之實在受不了,他慌裡慌張的打開門,朝門内大喊一句。
“十幾年清心寡欲裝得挺像,結果一碰上喜歡的人,騷得沒邊兒了。”
他嘴比腦子快,話音剛落就後悔了,腳底抹油溜得飛快,生怕慢一步就被許昭逮住算賬。
砰的一聲,門又被緊緊關上。
被罵笑得騷的許昭:“?”
他坐在床上愣住了,盯着前幾秒顧裴之甩手關門的方向,傻傻地用手撫摸自己的臉。
騷,是個什麼形容詞。
回過神後,許昭收好了自己的信息素,他飛速在手機屏幕上打字回複陳刃。
許昭:【我也到家了,明天幾點見面?】
小橙子:【你住得遠嗎?】
住的遠嗎,許昭思索了一會,西城俱樂部應該在西城裡算是地處正中央,西城八環小區雖然相對比較偏僻,但他可以讓私人司機來接送他。
許昭:【不遠,但是不用去得太早,我都可以,看你。】
想到早上自己早到實驗室,環顧四周後隻有陳刃獨自一人忙前忙後,偌大的實驗室人流管理跟菜市場一樣。作為實驗室的總負責人,顧裴之還在和實驗室老闆約會,要不是他自己特意催過,恐怕倆人一直在家甜蜜遊擊戰到現在都不會露面。
小橙子:【早到比較好,你也早點吧,給組長留個好印象萬一漲工資了呢?】
漲工資。
這三個新奇又陌生的字映入他眼簾,關于工資從來都是員工看他眼色行事,他要高興就發發獎金圖個樂呵,他不高興愛拖着月薪私下的員工也沒有人敢催他。
倒是讓顧裴之這家夥演戲演爽了吧。
猶豫幾番,還是繼續順着陳刃的話,将自己打造成陳刃眼裡積極上班熱愛工作的成熟男。
許昭:【行,那就早點休息,明天八點在路邊攤的馬路集合?】
小橙子;【好,晚安。】
見陳刃下線去睡覺後,許昭連忙從床櫃上将他的電腦擱置在自己的膝蓋上,等身體舒緩點後他馬上解鎖電腦,準備談上次未确定的合同。
合作方是個金發藍眼的年輕小夥,他叫Gin。Gin是世界五十強企業的老總,在國外有着海闊的市場資源,實驗室新研制秘密轉性抑制劑在國内屬于非法品,查的很嚴,但在國外管控能輕松上市。為了賺錢,許昭想和Gin合作打開海外市場,因倒時差的緣故,許昭跟他約八點談利潤分成。
結果晚上和陳刃一起下班,短暫接觸之後便突然臨時改了注意,他隻好把會議往後推。
“抱歉,Gin,晚上臨時陪朋友,拖延了時間。”
許昭朝着攝像頭點點頭表達他的歉意。
對面的金發藍眼男孩不可思議的挑挑眉,語氣帶着揶揄,講着蹩腳的中文:“哪個朋友居然能在許總的心裡勝過工作?何總?顧總?還是許總最近交什麼新朋友了?”
許昭抿抿唇,一時間不知作何回答。
想起陳刃白皙漂亮的臉蛋以及他曾見過他淚眼汪汪,被自己禁锢在懷裡無法逃脫的模樣,像隻受到驚吓要逃竄的麋鹿。
有多可愛呢,不知道出于什麼因素,他隻要見到陳刃就想狠狠地撲過去,蹭蹭他的脖頸,聞聞近兩年來日思夜想的酸橘信息素。
面對Gin,許昭不知道如何解釋,隻是故作清談的帶過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