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刃,樓下東校區開了個麻辣香鍋,我給你帶點?”
周自遙蹲在宿舍門口前穿着鞋子,他探了個頭随意掃了眼。
“不用了。”
陳刃蜷縮在床角悶悶地回地着,他指節幾乎要掐進掌心,腺體在頸後突突地跳動,昭示着他發情期的來臨,他感覺自己每呼出的一口氣都帶連着周圍空氣變得滾燙濕熱。
“喔,好吧,那我走了。”
等聽見宿舍門“咔哒”被合上時,陳刃才自若鎮定地強迫自己從被褥裡掙紮出來,他顫顫巍巍下了床走到衣櫃旁邊,抑制劑就如同往常般被放在衣櫃頂層的鐵盒裡。
可當不受自己控制的手顫抖地扒住櫃門邊緣時,整個人突然被一股酸橘熱浪掀得踉跄,脖頸後處的腺體裡信息素不受控地溢出,帶着酸澀柑橘味在狹小空間裡炸開蔓延。
陳刃咬住下唇,舌尖傳來的刺痛暫時驅散了混沌,他踮着腳尖去夠衣櫃上的鐵盒。
終于夠到邊緣,盒蓋卻在掌心打滑,三管omega抑制劑滾落出來,其中一管在地面瓷磚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陳刃幾乎是撲過去的。
玻璃碴刺破指尖的瞬間,他顧不上疼痛,抓起剩下的兩管就往腫脹的腺體處紮。
冰涼的液體注入時,他大口呼吸地癱坐在地,後背抵着衣櫃門緩緩下滑,一副他熟悉到再也不能熟悉的狼狽模樣。
這間小宿舍平時就兩個人,陳刃和周自遙。不過在周自遙眼裡陳刃隻是個普普通通的beta,一個說話非常木闆且看起來呆呆的人。
但是周自遙第一次與陳刃正面打交道時,就被他俊朗彬彬有禮氣質吸引了。
陳刃的眉骨比尋常omega要多俊幾分,卻又沒有普通alpha自帶攻擊性,撲朔的長睫投下的陰影剛好夠藏住眼眸,下唇比上唇飽滿,紅潤的看起來特别好親,特别好咬。
不過最近幾個月來周自遙也發現陳刃變得交瘁了,他的眼袋愈發黑青,白襯衫領口總是松垮地敞着,露出一截伶仃的鎖骨,他的皮膚在日光燈下泛着病态的白,連走起路來都是輕飄飄,周自遙都看在眼裡很多次都關心問過他:“陳刃,你最近怎麼了?”
陳刃給的借口是“家族遺傳病”,其實他比誰都清楚,這兩年獨自抗過發情期,打了一堆高強濃度抑制劑,導緻他身體遭受不住,起初确實還能有點作用,但也沒想到很快就遭來信息素絮亂反噬,這種違背自然道德的行為終究不是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