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書房内燈火通明。
沈今生端坐在案前。
她雙眼微紅,哈欠連天,手中的湖筆卻未曾停下。
筆尖和宣紙接觸發出沙沙的聲響。
“怎麼,這麼晚還在用功?”蕭甯端着一碗參湯,她今晚穿得尤其素淨,身上隻穿了一件月白褥裙,發間沒有任何裝飾,僅有一根發帶,淡淡绾着。
說話間,她已然将參湯端到了案前。
沈今生執筆的手一頓。
看着身側的蕭甯,心中劃過一道詫異。
原因無他,蕭甯平日裡很少來書房,還來送參湯。
今日,倒是破天荒了。
她斂了心思,說:“沒什麼,就是想到些事情,一時有些控制不住。”
“是麼?你就是随便寫幾個字,也要寫一宿,先休息一會兒吧。”蕭甯将參湯放下,雙手撐在案上,微微探身,似是要看沈今生寫的什麼,不經意之間,身前的衣襟半敞,露出大半個傲人的雪白,更要命的是,她湊得近了,身上的花香一股一股的飄來,直往沈今生的鼻子裡鑽。
孤女寡女,書房深夜。
再加上,誘人的氣味。
沈今生呼吸都緊了幾分。
她不用看都知道,蕭甯此時是什麼樣子。
衣襟半敞,媚态盡顯。
像是一隻誘惑書生的狐狸精。
偏偏,蕭甯毫無所覺,又往前湊了幾分,幾乎要靠在她的身上,“你若是不說,我幫你寫,如何?”
沈今生根本不敢擡眼。
隻是,動作卻十分誠實,撐着身子,往後仰,離案遠了一些。
哪怕隻是一點點的距離,也足夠蕭甯看清沈今生寫的是什麼了。
映入她的眼簾竟然是一張春宮圖。
雖隻畫到一半,但,女人嬌羞,胸前的一點朱砂,體态曼妙,呼之欲出,無一不彰顯着畫者的水平。
而畫中的女人,分明就長了一張她的臉。
若是放在平日,她怕是早就拍案叫罵,讓人将這等亵渎三觀,□□不堪的東西燒個幹淨了。
可,現在。
她勾唇。
繞有興趣。
睨了沈今生一眼,然後擡起手,指了指自己胸前,話也不多說,隻是提醒了一句,“這裡,好像畫小了呢。”
她就是想逗逗沈今生,自從揭破沈今生的身份後,沈今生跟變了個人似的,說話做事,滴水不漏,不露任何破綻,連在房事上都變得規矩,不再像從前那般。
她已經禁欲好久了。
受夠了。
這幅姿态,更加刺激沈今生,哪怕坐在案前,都好似被淩遲了一般,握筆的手抖了抖,宣紙上立馬出現一道墨痕,身子也緊繃起來,随時準備從椅子上彈起來。
道心亂了。
蕭甯更得寸進尺了,直接環着沈今生的脖頸,身子一靠,整個人便倚到了她身上,右手如蔥根般白皙,落在她頸側,輕輕的揉着,“畫累了吧,我給你按按。”
身上柔軟,眼前美人半裸,花香幽幽,發絲缭繞,沈今生竭力忽略這些,一隻手摟着蕭甯的腰,一隻手緊緊抓住桌案,喉嚨發緊,“夫人……這是何意?”
蕭甯隻是笑,柔軟的身子,在她懷裡蹭了蹭,聲音也軟綿綿的,“我就是想看看,你畫的怎麼樣了,畢竟,我也很好奇,我是何模樣。”
語帶雙關,沈今生自然聽得懂。
兩人靠得極近,彼此的呼吸交纏着,溫潤柔滑,視線相互凝視。
蕭甯俯身湊近。
隻有半寸的距離。
沈今生睫毛顫了顫,偏過頭。
吻落在了臉頰上,蕭甯本想問她為何要躲,話到嘴邊卻成了,“你不願意?”
沈今生琥珀色的瞳孔映着燭光,似是染了幾分柔和之色,嘴角勾起一抹笑,說:“去床上。”
她這個人,向來喜歡主動。
床上守規矩,可不代表她心裡對蕭甯沒有想法。
她起身,吹滅了案上的燭火,纖指勾着蕭甯的系帶,将人往床上帶。
這半遮半掩,欲迎還拒,最是撩撥人心。
蕭甯果然上鈎,眸色深了幾分,呼吸緊促,手也不老實,掐着沈今生的脖頸,将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氣息交錯間,她微微偏頭,吻落在沈今生的唇上。
這個吻,沒有半點克制,沒有半點溫柔,有的,隻是洶湧的欲望,和鋪天蓋地的占有欲。
或許連她自己都分不清,為什麼會對沈今生,産生這樣強烈的感覺。
沈今生身子一頓,而後,一手按住蕭甯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輕紗幔帳,龍涎香夾雜着燈燭的香氣,整個屋裡,暧昧旖旎。
兩人跌跌撞撞地倒在柔軟的床上,蕭甯衣衫半褪,露出大片雪白,臉頰染着不正常的紅暈,眼裡浮起霧氣,唇色殷紅,胸口劇烈起伏着,誘人至極。
沈今生俯身壓上來,雙手撐在她身側,懸于上方,目光緊鎖着她,眼底盡是欲色,猶如洶湧的潮水。
“蕭甯。”
“天地為鑒,你今後便是我沈今生的妻,永生永世,不分離。”
語氣近乎蠱惑。
蕭甯腦子一片空白,隻剩下本能驅使着她,伸出顫抖的手,緊緊回抱住沈今生。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人可以在短時間内,體驗如此強烈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