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甯心中覺得好笑,手一擡,就往沈今生下身探去,動作可謂毫不客氣。
下身空落落的。
“沈今生這下面可什麼都沒有,你難道不介意麼?”
她嘴上是調侃的語氣,但是眼裡已經出了一層霧。
那帶着血絲的霧。
一片隐晦。
這“下面什麼都沒有”,可以有很多意思。
玉衡愣住,反應遲緩。
蕭甯手下又是狠狠抓了一把,“怎麼,還是沒反應?看來,沈今生對你無意啊。”
沈今生臉刷一下就紅了,不自覺彎下腰,連腳都蜷起來了,死死地咬住唇。
玉衡還真被唬住了,看向蕭甯的手,抓着那個玩意,連點起伏都沒有……
他再怎麼遲鈍,此刻也明白了。
“沈今生你,你是個女人?”
難怪,難怪沈今生平時總是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看起來身嬌體弱,脾氣也軟,其實仔細想來,除了身高,作為女人的特征簡直不要太明顯。
那……
那跟女人同床共枕幾個月的蕭甯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
嚯,這蕭甯不是平時最惡心自己跟男人卿卿我我麼?
她自己咋就……
還真是小刀拉屁股,開眼了。
他指着蕭甯,話都說不利索:“你……你們……”
“是啊,沈今生是個女人,所以,你那些肮髒龌龊的心思,還是歇了吧。”蕭甯一邊說,一邊做出拉扯的動作,要拽沈今生離開。
沈今生喉嚨幹澀得厲害,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每踩一步,都覺得頭重腳輕,天旋地轉,幾乎整個人都靠在蕭甯身上。
她隻覺得累,想睡。
事到如今,玉衡隻好作罷,摁了摁太陽穴,歎氣道:“既然沈今生是個女人,那就算了,我也懶得強人所難,不過,你院裡頭那些男人都得歸我所有,這總行吧?”
他這意思,就是要蕭甯雙手奉上後院美男,其實要一般人來想,這有些強人所難,但在蕭甯眼裡實在不算什麼。
一來,那些男人本就是供她消遣的,想要他們也隻是垂手之間的事。
二來,她剛認了沈今生,兩人關系正處于上升期,這個時候自然得投桃報李,給足沈今生安全感,否則沈今生若真被玉衡給勾走了,豈不是損失巨大?
反正男人有得是,也不差那幾位。
兩者一權衡,自然利大于弊。
蕭甯此時已擁着沈今生出門,聽到這話,稍稍止住步子,聲音模糊:“就算沈今生是個女人,那又如何?她隻能留在我身邊,其他男人,你盡管去搶。”
這話算是給沈今生名分了。
玉衡嘴角上翹,說:“這還差不多。”
阿商隐在角落,将一切聽進耳中,見兩人出了門,這才從暗處走出來,盯着沈今生的背影,微微眯眼,表情晦澀難言。
——
深夜。
雨停了。
屋裡點着燭台,燭光搖曳,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月光。
周圍很靜,靜的讓人心裡發慌。
沈今生隻穿着單薄的裡衣,長發披散,懶散地坐靠在床頭,手中翻着一本泛黃的書籍,正看得入神。
她是在等蕭甯,等得累了,困意襲來。
書拿在眼前,看着有些模糊,她揉了揉眼,輕輕按了按太陽穴,剛想合上書。
就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踏在地闆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吱呀一聲。
房門被人推開,又合上。
蕭甯緩步走了進來,在床邊坐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脫去外衣,裡面隻穿着一件月白色寝衣,領口松松垮垮,露出大半個脖頸,雪白的肌膚泛着微光,隐約可見胸前起伏,瞧着頗為誘人。
她一向對自己的身材很自信,這麼肆無忌憚地一露,其實是存心要撩撥逗弄沈今生。
她張口:“沈今生。”
這一聲叫得溫柔。
她相信,如果沈今生心裡有自己,那麼一定會為她這一聲酥了半邊天,然後抖着聲音應她。
可惜,沈今生沒應。
她又叫了一聲:“沈今生?”
沈今生把書往旁邊一扔,對上她的目光,看着看着,喉頭不自覺地滾了滾,覺得不妥,才又低下去,低下去的時候,突然想起書中所寫,當女子叫自己名字的時候,應該第一時間答應,這是一種禮貌。
于是輕輕應了聲:“嗯。”
這一聲應得可真不好。
蕭甯輕咦了一聲:“你該不會在氣我沒帶你一起回娘家吧?”
沈今生不吭聲,半晌,才道:“我沒那麼小氣。”
蕭甯笑了:“大度就好。”
她脫去鞋,上了床,挨着沈今生坐下。
靠得近了,一股香氣撲鼻而來,是蕭甯身上用的香,像是花香,香味濃郁,又沾染着沐浴過後特有的皂角香味,萦繞在鼻尖久久不散,撩撥着人的情緒。
蕭甯主動靠近,是沈今生始料未及的,她的耳根有點紅,看着那半截白皙的小腿在眼前晃來晃去,晃得人眼暈,索性往旁邊坐了點,不料蕭甯也跟着挪過來。
她再挪,她再跟。
一來二去,兩個人貼得緊。
沈今生實在無路可退,便往床裡頭坐,貼着最裡面的床沿。
蕭甯輕笑:“怕我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