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參觀的話，我們還需要換藏服嗎？”

“需要換身正裝，然後配上這裡的珠寶。”

下了飛機，餘苒開始繼續了解這次拍賣會的流程。

“這裡的珠寶？”

“珊瑚、蜜蠟、瑪瑙。”

遲塵給餘苒随意列舉了幾個，然後引着她上車，去換一套正式的立禮服。

“好重啊。”

化妝間内，餘苒看着為搭配自己的棕色抹胸禮服，設計師給自己上了一串綠松石珠串，珠串略微有些重，壓着自己的脖子，她發出了一聲感慨。

“貓兒，不可以讨價還價，畢竟這是你做标記的工具。”

遲塵走過來摁住她的肩膀，幫助她直起了身子。

設計師見餘苒已經适應了，繼續在她的頭上加碼，圓潤的蜜蠟穿成的鍊條挂滿了餘苒的頭發，她立刻支愣起身子，真是不要低頭皇冠會掉。

“很好看。”

身上都是美麗負擔的餘苒都不能大幅度動作，所以隻能透過鏡子裡觀察現在也有些不一樣的遲塵。

男人的衣服居然是古代文武袍的設計，上面的刺繡也是藏族這邊的經典花紋，手腕上還纏着一串質感很好的珠串。

餘苒想到了現在很是流行的“京圈佛子”的人設，嘴角不禁開始上揚。

“想什麼呢？”

“想你說的做标記和盲打呢。”

餘苒調整了一下頭上的飾品，然後站到了遲塵的身邊。

不得不說，遲塵準備的衣服真得很适合他們兩個，明明都是江南那邊的人，穿着藏族風的風格卻格外融洽。

換裝的地方就安排在了參觀展品的博物館旁，隻大約距離五百米。

妝造完畢的餘苒在接受造型師對她造型的最後整理，透過窗戶看到了外面步行前往博物館的賓客，瞬間都覺得疲憊了不少。

“辛苦了，到了會場就給你減點負擔。”

遲塵走過來握住餘苒的手，拉着她走出了化妝間，出門的時候餘苒注意到，不僅是他們，就連随行的寒境和郁竹都換上了藏族風格的衣服。

剛彙入人群，餘苒就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她倒不會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穿着出現了問題，而是覺得他們都認識自己身邊的人。

“說說看，你是不是在這裡也算是衆矢之的？”

“是嗎？或許是上次拍走的《春歸圖》惹了衆怒。”

見原因居然和自己有關，餘苒的手更加用力了，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是這樣嗎？”

“自然不止一次。”

“哦。”

雖然得到了一個偏敷衍的答案，但餘苒也沒有繼續刁難，不是為了遲塵對她捏手的回應，而是她被展廳内的唐卡所吸引。

那些封鎖在櫃子裡的唐卡，每一塊都是藏品級的存在。唐卡是具有她認為最具藏區民族特點的珍寶，一塊難求。

而傳統的唐卡在顔料的選擇上就極盡奢華。是全部采用金、銀、珍珠、瑪瑙、珊瑚、松石、孔雀石、朱砂等珍貴的礦物寶石和藏紅花、大黃、藍靛等植物，目的就是用明亮的色彩描繪出神聖的佛的世界。

“我好像知道為什麼沒有點燈的原因了，這裡太神聖幹淨了。金錢都是俗物。”

餘苒一語雙關，眼神中還有一絲興奮，遲塵真是帶自己來到了一個世外樂園。

這要是讓團隊的人看到了，都得兩眼發光。

“都拿下還是？”

“不要不要，做人不能太貪心，我隻要那一副。”

餘苒指着的正是唐卡區域最邊上的一副，她發現那一幅唐卡的玻璃展示櫃中投入了不少自己身上的蜜蠟和綠松石。

“不要中間那一幅？”

“不要，你就不要問這種膚淺的問題了好吧？”

餘苒沖着遲塵就是一個大白眼，放在最中間的那一幅隻是面積占據了優勢，若是用材和題材方面，還是角落中最熠熠生輝的那副好。

“用天然原料保繪制的唐卡可以保證它經年曆久卻依舊色澤鮮豔，璀璨奪目。我就要那一幅。”

餘苒很是笃定帶着遲塵來到選定那一幅的展櫃前，隻見遲塵不知從哪裡拿出一顆綠松石珠子，從展櫃上用指紋打開一個圓形小孔，将珠子投入了進去。

“然後是靠聲音确認，是否是自己所喜歡的藏品？”

餘苒很是笃定，也不在乎其他人是否可以聽到自己的話，剛才入場後，遲塵突然帶上的眼鏡必定有所用處。

她猜就是由眼睛記錄下目前展示櫃中存在珠子，分析出在藏品搬動中珠子碰撞中會發生的聲音，然後确定是否要加入盲打。

她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猜測是因為她曾經無意中聽到過：遲家有聽宦。

“夫人如何知曉？”

“我是意外知曉的，偷聽到的。”

餘苒沒準備瞞着，主要自己是真機緣巧合，小時候在假山隙縫中躲着的時候無意聽到，後面又好奇了些，借着餘憬，打探了一些關于聽宦事情。

“打聽到了？餘憬查的？”

“嗯，我是不是好像無意給你惹麻煩了？”

餘苒想到自己好像把遲家的一個秘密告知了餘憬，有一些愧疚。

“無妨，這不算什麼秘密，遲家老宅大廳就有。”

遲塵沒放在心上，但他不準備繼續和餘苒在這裡逗留，這次他來的目的還沒有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