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冬小姐,是嗎?”接待左冬的警官詢問。
“是的,我是。”
得到回答後,警官引導左冬到了一個小小的會客室裡,随後端上了一杯熱茶。
茶是溫暖人心的紅茶,水霧帶着茶香向上蒸騰着,左冬抿了一口,稍微定了定心神,熱氣撫慰了一晚沒睡的幹澀的眼睛,眨巴兩下,隐隐有些眼淚要溢出來濕潤眼眶,左冬揉揉眉心,試圖驅散一些熬夜帶來的疲倦。
好在,警察很快就來了。
“你好,左冬女士。”再次來到辦公室的是一名中年警官,胡子拉碴,臉泛油光,雙目略有些浮腫,目下還泛着青,身上的襯衫也已經皺了,看得出來他沒空打理自己,但他的步伐卻很穩健,他大步走到左冬身前,伸出右手。
握手後,雙方又重新落座,雷守義灌了一口茶水,翻開自己的筆記本。
“高秋棠的事我很抱歉。”
左冬低頭不語,這當然不怪警察,但她也沒法笑着回應。
“你是高秋棠的朋友吧?”
“我是她的好朋友。”
“嗯,你們的關系看起來是很好,高秋棠失蹤後你是唯一報案的人。”雷守義一邊說一遍注意着左冬的神情,問話的方式更傾向于閑聊。
左冬對這事毫不驚訝,她扯扯嘴角,似禮貌又似諷刺:“秋棠她朋友不多,和親人也已經斷交了,她的家人并不關心她。”
“嗯。”雷守義了然的點點頭,父母沒有離婚的情況下連名帶姓的改不是常見的事,如果關系很差倒是可以理解了。
閑聊幾句,雷守義又問起别的事。
“你最後一次見高秋棠是什麼時候?”
“上個月我們見過面。”左冬斂眸回憶上月與高秋棠見面的事,心裡又湧起一些自責,很快她又平複好情緒補充道:“前兩周我們還有聯絡。”
“嗯,我看你報案的時間是5天前。”雷守義在筆記本上寫了幾筆,這個時間高秋棠的死亡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快在于,一般成年人暫時聯系不上不會直接覺得是失蹤了,說慢在于,這距離高秋棠死亡的時間有晚了5天,看手機定位去了外地,加上最近警力不足,成年人的失蹤沒有特别引起注意。
左冬沉默了一會兒,神色依然鎮定,她答道:“因為我感覺她遇到了危險。”
“為什麼這麼說?”雷守義順着左冬的話繼續提問。
“她沒有跟我說過具體的事,但我感覺她想做的事有危險。”
“大概是什麼事?”
“她一直在調查她姐姐的事,前段時間她突然找上我,說她要給她姐姐的女兒寄信,我沒看過信的内容,不确定她要說什麼,聊天那會兒也有點奇怪,我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太誇張,但我更擔心她的安全,哪怕隻有一點不對,我也不能無視。”
“具體說說。”
“我想約她見面,但我換了好幾個日期,她都來不了。”
“嗯。”雷守義露出思索的表情。
“現在寫信也不多見了,據我們的調查,高秋棠并沒有姐姐才對,你說的姐姐是指誰。”雷守義看着自己寫的人物表,眉頭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