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摸到一點線索,左冬昨晚睡覺都睡得更穩當一些,連日的焦灼疲憊讓她昨晚幾乎黏上枕頭就睡着了,中途都沒醒過,讓人神清氣爽。
不過這樣的平靜沒維持多久,上午九點,當左冬準備給自己安排一頓早飯的時候,接到了一通電話。
打電話來的人是警局的小李警官,左冬去報案的時候就是小李警官接待的,左冬每天都會發個消息去咨詢進展,不過基本都隻得到了一些客套話,整體聽來就是會努力找,但還沒找到。
今天打這個電話的意思?左冬看着來電顯示陷入了短暫的迷思,她多少有些不祥的預感。
深呼吸幾下,左冬手指在屏幕劃過,接起了電話。
“你好,李警官,是有什麼進展了嗎?”
李劍默了片刻,像是在組織語言,這讓左冬的不安擴大了。
“怎麼了?你說話啊李警官,是找到高秋棠了嗎?”左冬手指捏緊手機,做早餐的心情已全然沒有,她和李劍達成了一種默契,似乎不把話說出來,一切就沒有發生一般。
“很抱歉,我們找到了。”
“為什麼要說很抱歉。”這不是左冬想聽的話。
“很抱歉。”李劍真的很讨厭這樣的工作,每次要通知受害者的親朋好友時,他都覺得十分的無力和嚴重的愧疚,他甚至覺得自己比兇手更加可惡。
“我可以看看她嗎?”左冬試圖找回點平靜。
“很抱歉,我們确認了她的死亡,但現在不方便看。”
“她怎麼樣了?”左冬腦子冒出許多猜測,什麼前提之下才會連看都不能看,她毀容了嗎?她已經被解剖了嗎?身上像是被紮了好幾個洞,血液帶着體溫洶湧地離開。左冬兀自自責,要是她能夠早點找沈佳,或者在當初感覺高秋棠有危險的想法就應該勸住她,或者幹脆就把信都打開看,不要把自己裝的像君子一樣。
電話挂斷,左冬默默地坐在了餐桌旁,桌上還有一盆高秋棠送的綠植,因為她不擅長照顧植物,所以送了最簡單的水培綠蘿,她看着它發呆,然後慢慢的把頭埋進臂彎裡。
在雷守義的指揮下,隊伍終于陸陸續續的找到了屍體的頭、一隻手和一隻腳,同時受害人的身份也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