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母寵得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光長了一顆漂亮腦袋,實際頭腦空空,總耍一些自以為是的小把戲。
再多小動作,也掩蓋不了夏蘭筝此時的呆笨。
盡管他一直不太聰明,但今天呆得過頭。
夏蘭筝漫無目的,随手劃拉狗血文裡的應用軟件。主頁全是以健身為由秀肌肉的擦邊男,原主的癖好暴露無遺。
忽明忽暗的藍紫色幽光,令楚林川分神看去。于是他垂眸,看見了滿屏的肌肉。
楚林川:“……”
本性難改。
陸嚴清回了幾條消息:“不用繞路,先送林川他們。”
他不是頭一回坐楚家的車,楚林川沒跟他客氣,前面的小李點頭說行。
車輛駛入安靜的小區,安保人員确認完畢,打開大門。又行駛了一會兒,車身在裝潢精美的莊園别墅前停下。
自動車門緩緩打開,詭異的氣氛被夜風吹散。
夏蘭筝攏住發尾,毫不猶豫地跳下車。沒走幾步,擡起來的腳倏地放下。
第一道大門好像是密碼鎖。
夏蘭筝蹲下去,默默解開鞋帶,系上。楚林川還在後面,于是他又把鞋帶解開。
楚林川瞥他一眼,跟陸嚴清打了聲招呼,下車後徑直往屋内走。
夏蘭筝蹦起來跟上。
“蘭筝。”陸嚴清出聲叫住他。
夏蘭筝回頭,差點穩不住快沉下去的嘴角。
陸嚴清笑了聲,将那瓶汽水遞出來:“你忘了。”
夏蘭筝伸手,被陸嚴清的袖扣晃了下眼。
冰冷的銀色撲向夏蘭筝的臉,他捏住瓶身,觸碰到陸嚴清的手指,迅速抽離。
“謝謝。”
陸嚴清注視他良久,直到他變成黑夜裡的一個點。
嘴角沉下去變得平直,他關上窗:“走吧。”
*
瓶身滲出水汽,黏了夏蘭筝一手。
他和楚林川一前一後進屋,始終保持兩步遠的距離。
家裡隻有幾個傭人還沒睡,見夏蘭筝和楚林川一塊兒進來,皆是一愣。
誰都知道他們關系不好,同進同出的場景更是少見。
幾人對視一眼,沒敢出聲。
夏蘭筝腦子裡裝着事兒,迷迷糊糊地跟着。
這時他才注意到楚林川個子很高,至少有一米九。
“你還要跟多久?”楚林川側頭,語氣有點冷。
他身形挺拔,影子将夏蘭筝完全籠罩。夏蘭筝吸了下鼻子,回過神才發現自己走過了。
剛應付完陸嚴清,他終于松了口氣。此刻站在楚林川的房間門口,心髒後知後覺地狂跳起來。
楚林川為什麼沒提會所的事?
半晌沒聽到動靜,楚林川轉頭看來,幾乎把“怎麼還不走”幾個字刻在臉上。
夏蘭筝立馬回過味。
反正這事兒是原主幹的,跟他沒關系。
他不管楚林川是什麼臉色,快步竄回自己的房間:“不跟了,你走好。”
伴着走廊裡的關門聲,夏蘭筝打開房間裡的燈,再次對穿書這件事有了實感。
想活下去的念頭比任何時候都強烈。
不能坐以待斃。
由于原主的人設扁平,夏蘭筝試圖獲取隐藏線索,開始在屋内翻找。
書櫃很大,卻沒幾本書。中間這層放了些資料,其中夾着一本學位證書,顯示的畢業年份正是今年。
他剛要拿起下一本,視線落在其中一行小字上:行為藝術專業。
不對,什麼東西?
書裡雖然沒細寫,但原主的确有一份自己的工作。
回來的路上,夏蘭筝已經做好計劃:就當換個地方打工好了。
他上輩子勤勤懇懇,當了好幾年社畜,對此很有經驗。
但是現在,行為藝術?這工他不會打。
夏蘭筝有點懵,這一懵就是一整晚。
第二天,天蒙蒙亮,他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酒後的早晨十分難熬,夏蘭筝的頭比昨晚還暈。
他瞪着天花闆,臉色不怎麼好。下床開門,楚林川站在他房間門口,同樣擺着張臭臉。
各種稱呼在夏蘭筝嘴裡繞了一圈,但哪個都不合适:“怎麼了?”
楚林川低頭,盯着夏蘭筝的瞳孔。
令人讨厭的感覺又上來了,但那股呆傻勁兒居然還沒散。
“把你的寵物管好,”楚林川後退一步,睡眠嚴重不足,他摁了下太陽穴,“别讓它一大早就撞我的門。”
夏蘭筝順着他的動作看去,對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
哪有寵物?他隻看見一隻正在嚼楚林川褲腿的羊。
夏蘭筝:……
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