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便被驅趕着,朝着一個幽深黑暗的礦洞入口走去。
這礦洞與方才的溶洞不同,更加狹窄潮濕,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土腥氣和淡淡的血腥味,顯然是常年開采且發生過不少沖突所緻。
容天艽混在人群中,不着痕迹地挪到一名老礦工身邊,看見旁邊站了人他的眼裡立刻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這位道友,”容天艽語氣尋常地開口,“這礦裡主要産些什麼?能讓大公子親自在此地鎮守?”
老礦工眼皮都沒擡一下,隻是悶頭往前走。
容天艽不放棄繼續在他身邊叽叽喳喳。
終于老礦工被他騷擾的煩了,不耐地說:“能有什麼,不過就是些礦石罷了。想活命就少打聽。
見容天艽還要繼續張嘴,老礦工警告似地看了他一眼:“不該問的别問,總之你到了這裡,就别想着出去了。好好挖礦,興許還能多活幾天。”
說完,他便加快了腳步,不再理會容天艽。
礦洞之内,暗無天日,隻有修士們自帶的微弱光芒和偶爾鑲嵌在石壁上的月光石提供照明。
靈力在這裡被壓制得厲害,法術的效果大打折扣,更多的是依靠肉身力量和手中簡陋的工具。
容天艽也分到了一把礦鎬,他随意敲打了幾下,感受着此地的靈氣流轉。
然而關于那股天地靈寶的氣息他就再也沒有感受到,溯源撥亂盤也老老實實的待在丹田中,沒有反應。
待到傍晚,劉管事才帶着人前來收取今日的成果。
礦工們排着隊,将自己辛苦挖來的礦石上繳,然後領取報酬。
輪到汪瑞帶來的這批新人時,衆人更是伸長了脖子。
然而,當他們看到發到手的靈石時,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
那數量,比汪瑞先前許諾的至少少了一半還多,而且品質也都是下品中的下品。
“怎麼……怎麼才這麼點?”有人忍不住小聲嘀咕。
“就是啊,說好的掙大錢呢?”
怨言剛起,一股冰冷的威壓便從高處傳來。
衆人擡頭一看,隻見白钰不知何時已出現在礦洞一處凸起的石台上,正冷冷地注視着下方,嘴角帶着一絲嘲諷的笑意。
他身旁站着幾個氣息彪悍的護衛,目光不善地掃視着衆人。
霎時間,所有的不滿和騷動都平息了下去,沒人敢再多說一句。
在金丹期修士的絕對實力面前,任何反抗都顯得蒼白無力。
衆人隻能默默接過那少得可憐的靈石和幾枚辟谷丹,将怨氣和不甘深深埋在心底。
容天艽與旁人漫無目的地敲打不同,溯源撥亂盤很容易指引他找到品質優渥的礦石。
他的每一鎬都例無虛發,鎬鎬見石頭。
容天艽不動聲色,将大部分品質上乘的礦石都悄悄收入了自己的儲物袋。
幸好白钰隻是立威,并未搜查他們這些新人的儲物用具。
他隻上繳了大約三分之一的收獲,即便如此,也比同批新人中的其他人要多出不少。
劉管事在登記時,不由多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也沒多說什麼,隻是照例記下。
根據礦石,容天艽分到了兩顆下品靈石和兩顆皺皺巴巴辟谷丹。
啧啧啧,這水準也就是學徒的水平。
幸好自己儲物袋中還有不少辟谷丹,不然他可能會餓死。
剛領完東西,還沒走出多遠,容天艽便感覺到身後有人跟了上來。
他不動聲色地拐入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果然,三個面色不善的修士便将他圍堵住了。這三人都是練氣後期的修為,身上帶着一股兇悍之氣。
為首的是個刀疤臉,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小子,今天收獲不錯啊。識相的,把你今天挖到的東西,還有身上的靈石,都交出來,爺幾個可以讓你少吃點苦頭。”
容天艽雙手抱胸挑了挑眉:“怎麼光天化日之下,還想動手搶劫不成?”
刀疤臉聞言不屑一笑:“小白臉兒第一天來不懂規矩,爺爺告訴你,這一片兒是我的地盤,爺爺就算搶你了,你又能說什麼?”
容天艽戲谑道:“我爺爺早死了,怎麼?你們三個是想去地底下陪着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