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道風刃的來勢,角度,甚至其中蘊含的靈力薄弱點,都如同掌上觀紋,一清二楚。
接着,他動了。
腳步看似随意地踏出,卻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恰好避開最淩厲的鋒芒。
他的身體如同沒有骨頭一般,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折轉。
數道風刃幾乎是貼着他的身體飛過,卻沒有傷到他分毫。
在外人看來,他就像是狂風暴雨中的一片落葉,随波逐流,卻總能化險為夷。
女修越打越心驚。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身法詭異也就罷了,為什麼她感覺自己的攻擊,好像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差了那麼一點點?
仿佛對方能提前預知她的攻擊軌迹一般!
就在女修心神震動的片刻。
容天艽抓住了機會。
他腳下一點,身形不退反進,如同一道鬼魅,瞬間欺近女修身前。
一拳遞出。
樸實無華,沒有任何靈力光芒。
拳頭砸在靈罩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靈罩晃了一下,光芒也暗了一瞬!但僅僅是一瞬,就又恢複了正常。
這是一件金丹期的法寶,容天艽一拳自然是毀不了的。
但,即使是這樣,被一個煉氣期的小女孩兒逼出了守護靈罩,也是奇恥大辱了!
“你!”女修又驚又怒,臉上青白交加。
尤其是看到旁邊那個花哨男修眼中毫不掩飾的揶揄,她更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我要你死!”
女修徹底失去了理智,眼中閃過瘋狂的殺意。
她猛地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張閃爍着危險紅光的符箓。
符箓一出現,整個包間的溫度都仿佛升高了幾分,一股狂暴毀滅的氣息彌漫開來。
“是烈陽焚天符!”醉魔樓掌櫃失聲驚呼,臉色慘白如紙,“高階攻擊符箓!二小姐不可啊!!”
這種符箓一旦激發,足以将整個醉魔樓夷為平地!
女修卻充耳不聞,靈力瘋狂湧入符箓之中。
“給我去死!”
她尖嘯一聲,就要将符箓激發,目标直指容天艽!
容天艽也感覺到了緻命的威脅,渾身汗毛倒豎。
這一擊,他絕對擋不住!
就在這生死一線間。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掌,突兀地出現在女修面前,輕輕捏住了那張即将激發的符箓。
動作輕柔得仿佛隻是拈起一朵花。
但那狂暴的能量,卻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瞬間平息下來,符箓上的紅光也迅速黯淡,變成了一張普普通通的黃紙。
陸羽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來到了女修面前。
他捏着那張失效的符箓,歪了歪頭,似笑非笑地看着臉色煞白的女修。
“落金城内,公共場所,不得動用大規模殺傷性符箓法寶。”
下一刻,符篆被他捏碎,粉末撒了女修一臉,“這件事情你不知道嗎?”
女修身體僵硬,冷汗涔涔而下。
她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修為到底有多高,但是輕描淡寫就廢掉了烈陽焚天符的實力絕對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
她轉頭看向了那個一直看戲的花孔雀,這裡唯一可以有資格和對方抗衡的人就是他了。
然而花孔雀見到陸羽出手,一直笑眯眯的臉上變得嚴肅了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總之,女修可以看出來他絕對沒有出手的打算。
女修嘴皮子抖了兩下,強自鎮定道:“我是白家人!”
“白家人?”陸羽輕笑一聲,語氣帶着幾分漫不經心。
“二小姐,這話,你跟我說沒用。”
“要說,得讓你爹去說。”
落金城的規矩是陸呈翊定下的,對此有意見就去讓白城住找陸呈翊吧。
在場的幾人,除了容天艽都明白陸羽的言下之意。
就是因為明白,臉色才更難看。
陸羽卻不理他們,而是瞥了一眼花孔雀:“我想二小姐會自己去護城衛報道,而不需要我去報案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