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壯觀!!而且看起來就好貴啊!!”
站在木曾青少棒隊專用訓練基地外,鄉下出身、棒球場破破爛爛、甚至需要自己動手驅趕小動物的榮純驚掉了下巴。
木曾的訓練基地劃分了室内和室外。室内擁有力量室、休息室、球員餐廳等各類功能房間以及一整排的打擊訓練籠。室外球場占地極大,包括标準棒球場和練習場,觀衆席、燈光、計分屏一應俱全。
榮純看着訓練基地的平面圖,被這金光閃閃、壕氣十足的豪華配置刺得睜不開眼。
“嘿嘿,有沒有心動?”矢崎監督将呆滞的榮純從大門口拖走,一項項地參觀,“木曾在長野縣的青少棒隊裡可是絕對的第一哦。”
“才、才不會心動!這根本就是萬惡的精英棒球!”榮純開啟了充滿怨念的碎碎念模式,“東京也全是這種用财力堆起來的棒球豪強校吧,我就是不想輸給這種學校啊!”
話雖如此,榮純還是被各種沒見過的設備吸引了目光:“姆姆姆...那一排發球機也好專業的樣子!赤城至今都隻有兩台而已!還是、還是绫濑前輩買來的。”
聽到這個名字,矢崎監督眉角跳了一下,裝作毫不在意地随口問道:“你們隊的三年級捕手?他高中志願定了嗎?”
提到這話題,榮純頭頂的那股叛逆之火更是蹭蹭猛漲,他撇着嘴賭氣道:“绫濑前輩會去哪我才不管!”
嚯,果然有故事。矢崎監督抖抖胡子,八卦地套話:“據我所知,佐聖高中已經邀請他了。”
“前輩不會去的,”榮純語氣裡是顯而易見的失落,片刻後還是忍不住詢問,“胖鳥大叔,東京和長野的棒球真的有很大差距嗎?”
“比較兩地的綜合實力,确實……不對誰是胖鳥大叔啊!”矢崎監督反應過來,對榮純憤然澄清,“我這是人到中年的幸福肥!!”
被提起傷心事的矢崎監督開始追憶往昔:“想當年啊,我高中的時候可是……”
講述者聲情并茂,□□純一心惦記着東京和绫濑,錯過了矢崎監督作為主将率領球隊闖進甲子園決賽的輝煌曆史。
“但最後還是差了一點點,”矢崎監督唏噓,“我可是一門心思要把甲子園的優勝旗再次帶回長野呢。”
榮純和矢崎監督在木曾少棒隊的榮譽展示櫃前停下。
木曾青少棒隊已有快二十年的曆史了,期間獲得過的榮譽不計其數,各式獎杯獎牌占據了整整一面牆,用其厚重光輝托起了這座龐大基地。
“好厲害......”榮純仰頭,在進入訓練基地後第一次震驚到失語。他伸手輕撫上玻璃,想象着那尊獎杯背後凝聚的衆多汗水和心血。
而這一切的締造者,矢崎監督隻是笑着看了一眼展示櫃,就催促榮純去練習場。
“走吧。那群小家夥已經等你很久了。”
——
“是澤村诶,澤村來了。”
榮純走進練習場,尚未适應室外的強光,便聽見不遠處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接着唰啦啦的一大片人影就圍了過來。
像每一隻被圍觀的貓咪一樣,榮純應激地露出了貓貓眼。他倒退兩步,警惕道:“沒、沒錯!在下正是來自赤城的烈焰左投,澤村榮純!”
“我們當然知道!”排在人群最前面的矮個男生相當自來熟,他抓起榮純的右手,眼裡活潑地閃着星星,“倒不如說在長野,我們這個年齡段打棒球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你吧,赤城的王牌!”
“原來我已經這麼出名了嗎,哈哈哈還有點不好意思......”榮純左手撓了撓頭,臉上飛出兩朵紅暈,一個照面就被誇得飄飄然。
“為了把學校的名字留在曆史上而打棒球,本身就很浪漫啊。”矮個男生一邊說着,一邊朝矢崎監督擠擠左眼,矢崎監督也暗中給了他一個“Good Job!再接再厲!”的大拇指。
“我是小堺池,位置是遊擊手。”矮個男生向榮純自我介紹,他有着淡藍色的柔軟蓬蓬頭,瞳色是略微透明的淺黑,讓榮純聯想起海裡的水母。
可愛,榮純有點想摸。
此時這隻水母興奮地左右搖晃,不由分說地把榮純纏進了木曾青少棒隊中。
“這是我們的隊長大人,位置是一壘手,别看他人高馬大還一臉嚴肅,其實很好說話的!”小堺池假裝附在榮純耳邊,其實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打趣着隊長。
榮純面露驚悚地看着這位隊長大猩猩一般的誇張肌肉,在心裡為自己鼓勁:不要露怯!他是隊長,我也是,大家沒什麼不一樣的......果然還是很不一樣吧!這肌肉量一看就是強者啊!
“少來,”隊長不苟言笑的方臉上閃過無奈,對榮純颔首微笑,“我是相原健一,很期待你的加入。”
“不不不不,我隻是來......”榮純急急地想為自己分辯,可小堺池已經把人一個接一個地推了出來。
榮純在短短幾分鐘内被塞了一腦袋人名,一時間暈頭轉向,難以把名字和相貌對上,隻覺得雖然是精英棒球集團,但是好像人都還挺和善......?
小堺池還在盡職盡責地介紹:“北狩伸彌,隊伍的外野手,他之前可是完全不相信監督能說動你哦~”
矢崎監督得意地哼哼兩聲,被這人無視。
北狩伸彌皺起眉,他和隊長同樣身材高大,但卻給榮純居高臨下的審視感。盯了榮純半晌他才慢吞吞開口:“那是因為我太清楚投手的執拗程度了,投手都是極度自我中心的人物。”
他推推眼鏡,似笑非笑地說:“不過,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什麼讓你改變了想法。”
喂、怎麼唯獨這人一見面就刺人啊!榮純不由得瞪圓了雙眼分辯:“我的想法從來都沒有改變!我隻是來這裡打敗東京少棒隊的而已!”
北狩伸彌聳聳肩,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