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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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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安将磁石投入熔爐,鍛造出的匕首卻總是成對出現,哪怕相隔千裡也會同時震顫。

“王,這是詛咒嗎?” 侍從顫抖着問。

晚年安低笑:“不,這是命。”

沈忘甯的骨哨聲突然在晚年安夢中響起。

驚醒時,枕邊多了一枚帶血的狼牙。

王庭侍衛說昨夜無人進出,可宮門外的雪地上,分明有兩行腳印——一行踏雪無痕,一行沉重如鐵。

禦醫發現王的舊傷結了新痂,形狀像極了一個咬痕。

牧人發現雪山冰雕在月圓之夜會流淚,淚滴凝結成血色的珍珠。晚年安的親衛偷偷收集這些珠子,卻見它們在掌心化作一縷青煙,煙霧中浮現兩個少年在草原摔跤的身影。

宮廷樂師整理遺物時,發現半本燒焦的馬頭琴譜。

當用特制羊皮紙拓印,焦痕處顯現出完整的《雙狼調》——正是沈忘甯當年總哼的跑調曲子。

最詭異的是,琴譜最後頁寫着:“待王來合奏”。

某個暴雪夜,守陵人看見冰雕活了。

戴王冠的那個将額帶系回同伴頸間,染血的那個笑着替對方扶正冠冕。

他們并肩走向雪山深處,身後腳印很快被新雪覆蓋,隻有一串狼牙項鍊留在原地。

新任可汗打開密室,發現牆上刻滿交錯的敕勒符文。

當陽光透過天窗照射,這些符文竟在地上投出兩個人影:一個在擦拭染血的刀,一個在系馬鞍的繩。

薩滿說這不是詛咒,是“相思成了精”。

占星師震驚地發現,夜空中突然多出兩顆糾纏的星辰。

它們時而相撞時而遠離,卻永遠保持三步距離。

牧民們說,那是王在追讨被偷走的自由,而賊在歸還私藏的心跳。

商隊在荒漠發現個古怪酒肆,老闆娘說總有兩個客人隔空對飲:一個點最烈的燒刀子卻隻抿一口,一個要溫熱的酒卻總喝到見底。

他們從不同時出現,但櫃台下的手印始終重疊。

邊關将士上報,敵軍陣前突然天降箭雨。

奇怪的是,這些箭都是斷的,箭尾纏着褪色的發絲。

當夜,所有守軍都夢見兩個背影在城牆下擊掌,其中一個回頭說:“借個火。”

沈忘甯在淩晨四點十七分醒來,發現自己的左手被晚年安握在掌心。

男人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着他無名指上的素圈戒指,金屬表面已經被體溫焐熱。

窗外雨停了,月光從雲縫裡漏進來,在晚年安鎖骨上的“S”形紋身投下淡藍色的光暈。

他輕輕抽手,晚年安卻突然收緊五指。

“做夢了?”男人的聲音帶着睡意的沙啞,另一隻手已經習慣性地去摸床頭櫃的藥盒。

沈忘甯搖頭,把臉貼在那道彈痕上,聽見胸腔裡平穩的心跳聲。

晚年安的手指插進他發間,像梳理小貓絨毛般慢慢梳理他睡亂的頭發。

空調發出輕微的運轉聲,沈忘甯數着晚年安的呼吸,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支起身子。

蠶絲被從肩頭滑落,露出後背陳年的傷疤。

晚年安用目光丈量那道痕迹的長度,和他十六歲那年住院記錄上的數據分毫不差。

“餓。”沈忘甯用腳尖勾開垂落的睡衣帶子,在晚年安小腹上畫圈。

男人捉住他作亂的腳踝,指腹在凸出的骨節上按了按:“冰箱第二層。”

沈忘甯得逞地笑起來,光着腳踩過加厚的地毯,像隻夜行的貓。

廚房感應燈自動亮起,冰箱第二層果然放着保鮮盒。

沈忘甯掀開蓋子,裡面是便利店同款的酸梅糖,旁邊還擺着半塊蜂蜜檸檬蛋糕。

便利貼上寫着“過期不候”,字迹鋒利得像晚年安簽合同時的筆觸。

他抱着保鮮盒回到卧室,發現晚年安已經開了壁燈在看書。

暖黃的光線軟化了他鋒利的輪廓,眼鏡鍊垂在鎖骨上,随着呼吸微微晃動。

沈忘甯跪坐在床邊,把蛋糕上的檸檬片塞進他嘴裡。

晚年安皺眉咽下酸味,書本滑落在地,驚醒了智能家居系統。

“檢測到物體墜落。”機械女聲在黑暗中響起,“是否需要……”晚年安一把按下總控開關,房間重歸寂靜。

沈忘甯趁機把沾着奶油的手指塞進他嘴裡,被晚年安咬着指尖拖進被窩。

保鮮盒翻倒在枕邊,酸梅糖滾落到床縫裡,像那年從便利店貨架掉落的薄荷糖。

“明天找家政。”晚年安吻掉他鼻尖上的奶油,手指陷在沈忘甯腰窩的弧度裡。

沈忘甯突然翻身壓住那本《鏽蝕标記》,書頁嘩啦啦翻到夾着糖紙的那頁:“先找這個。”

月光移過床頭,照亮兩顆并排的糖果,一顆嶄新,一顆泛黃。

晚年安摘掉眼鏡,鏡鍊掃過沈忘甯鎖骨上的紅痕。

智能窗簾感應到晨光,開始緩緩移動,卻在運行到三分之一處卡住了——沈忘甯上周改寫了程序。

昏暗的晨光裡,他數着晚年安的睫毛,直到男人的手掌覆上他的眼睛。

“再睡會兒。”

晚年安的聲音像浸了蜂蜜的砂紙。

沈忘甯把酸梅糖含在嘴裡,在甜與酸的交替中閉上眼睛。

床頭的智能音箱突然自動播放起雨聲白噪音,蓋住了窗外漸起的鳥鳴。

在陷入淺眠前的最後一秒,沈忘甯感覺到晚年安的吻落在自己眼睑上,輕得像那年便利店裡,落在薄荷糖盒上的雨滴。

沈忘甯在整理遺物時發現,晚年安的書房有一個上鎖的抽屜。

他試了所有可能的密碼——生日、初遇日期、甚至傅哥哥的忌日,全都打不開。

直到他無意中按下“1225”這組數字,鎖扣發出輕微的咔哒聲。

抽屜裡隻有一本黑色筆記本和一個小鐵盒。筆記本的扉頁上寫着:“如果他找到這個,說明我已經不在了。”

沈忘甯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紙頁上的字迹因為常年翻閱已經有些模糊。

“第一次見到小甯,他在便利店門口躲雨。

校服第二顆紐扣松了,露出裡面的舊T恤。

我想起二十年前在工地見過的那個男孩,也是這樣倔強地抿着嘴……”

沈忘甯猛地合上筆記本。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雪花拍打在玻璃上,像是某種無聲的催促。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往下讀。

“醫生說我最多還有三個月。小甯今天又偷偷把藥換成了維生素,他以為我不知道。看着他假裝兇狠的樣子,我突然很後悔,當初不該用那種方式接近他……”

筆記本中間夾着一張照片,是沈忘甯趴在書房桌上睡着的側臉,睫毛在燈光下投出細碎的影子。

照片背面寫着:“我的小甯。”

鐵盒裡裝着各種票據和便簽:電影票根、餐廳預約單、甚至還有沈忘甯随手扔掉的草稿紙。

最下面是一份公證過的遺囑,除了常規的财産分配,末尾附加了一條:“将我的骨灰制成煙花,要藍色的,像他眼睛的顔色。”

葬禮後的第七天,沈忘甯帶着骨灰盒來到郊外。

煙花師是晚年安生前就聯系好的,一個沉默的老人,隻在看到骨灰盒時歎了口氣。

“晚先生說,要在他走後第一個下雪天放。”

引線點燃的瞬間,沈忘甯想起去年冬天,晚年安抱着他站在落地窗前看雪。“聽說人死後會變成雪。”

當時他這麼說過。“那我要當煙花。”晚年安咬着他的耳垂回答,“比雪耀眼。”

第一朵藍色煙花在夜空中綻放時,沈忘甯嘗到了嘴角鹹澀的淚水。

煙花一朵接一朵地盛開,将雪地映成夢境般的藍色。

最後一發特别大,炸開後竟然形成了一個笑臉的圖案,滑稽得讓人想哭。

回到公寓時已是深夜。

沈忘甯在玄關發現一個陌生的快遞箱,寄件人欄空白,隻有收件日期是今天。

箱子裡是一台老式錄音機,按下播放鍵,晚年安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響起:

“小甯,如果你聽到這個……”背景音裡隐約有醫療設備的滴答聲,“書房的《鏽蝕标記》第209頁,我夾了張卡。密碼是你第一次偷的糖的日期……别哭,我親愛的……”

錄音到這裡突然中斷,隻剩下沙沙的空白噪音。

沈忘甯發瘋似的沖進書房,書本在慌亂中散落一地。

第209頁裡果然夾着一張銀行卡,背面用透明膠粘着一顆已經發硬的酸梅糖。

窗外,最後一朵煙花的餘燼緩緩墜落。

沈忘甯把糖紙緊緊攥在手心,蜷縮在晚年安常坐的那把椅子上。

智能家居系統不知何時自動播放起了肖邦的夜曲,溫柔的琴聲裡,他仿佛又感受到那雙溫暖的手輕輕梳理他的頭發。

雪還在下,覆蓋了城市所有的喧嚣與傷痕。

沈忘甯在朦胧中看見便利店的門再次打開,這次,他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沈忘甯在初雪那天收到了晚年安的手表。

快遞盒很輕,裡面除了那塊他曾經扔進咖啡杯的百達翡麗,隻有一張對折的病危通知書。

表盤内側新刻的字被摩挲得發亮——給最像他的你。

醫院的走廊長得沒有盡頭。

沈忘甯數着自己的腳步聲,第三次經過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時,終于看見護士在拆呼吸機管路。

晚年安安靜地躺着,胸口不再起伏,像座被風雪覆蓋的雕塑。

“他最後有說什麼嗎?”沈忘甯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護士遞給他一個密封袋,裡面是顆融化變形的蜂蜜檸檬糖。“晚先生一直握着這個。”

停屍間的冷氣太足。

沈忘甯解開密封袋,把變質的糖果含進嘴裡。

甜味混着塑料和藥水的氣息,讓他想起那個慈善晚宴的陽台,晚年安按滅他的煙時說“公共場合禁止吸煙”時微皺的眉頭。

葬禮在下着凍雨的周四舉行。

沈忘甯穿着晚年安送他的定制西裝,袖口露出半截白色繃帶——他昨晚試圖用裁紙刀剜掉手腕上的“F”紋身。

黑傘如林,每個人都在談論晚年安的商業傳奇,隻有沈忘甯盯着墓碑上未幹的金漆,想起男人鎖骨那個被自己咬出血的“S”。

回到空蕩蕩的頂層公寓,智能家居系統依然在說“歡迎回家”。

沈忘甯砸碎了所有感應器,卻在晚年安的枕頭下摸到本《鏽蝕标記》。

書頁間夾着張泛黃的便利店小票,日期是他們初遇那晚,購買物品欄寫着[薄荷糖×1,打火機×1]。

冰箱第二層突然亮起燈。

沈忘甯踉跄着走過去,看見保鮮盒裡整齊碼着十二顆酸梅糖,每顆糖紙上都寫着日期。

他顫抖着拆開最近的那顆,裡面裹着張字條:[今天該去複查胃鏡]。

床頭櫃的抽屜卡住了。

沈忘甯用蠻力拽開,發現裡面堆滿了病曆本和止痛藥,最上面是張被反複折疊的協議更新條款:[合約期限更改為終生]。

墨迹在“終生”兩個字上暈開過,像是被水打濕。

雪下得更大了。

沈忘甯蜷在晚年安常坐的那把扶手椅裡,把變質的蜂蜜檸檬糖一顆顆塞進嘴裡。

智能音箱突然自動播放起肖邦的夜曲——晚年安總在深夜工作時常聽的那首。

當酸梅糖的腐蝕性終于灼傷胃黏膜時,沈忘甯恍惚看見便利店的門被推開。

穿校服的自己站在貨架前拿薄荷糖,而玻璃門外,黑色轎車裡的晚年安正摘下手表。

這次他沒有走進去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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