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被一陣刺耳的電子雜音切斷。在完全消失前,沈忘甯看見他做了個奇怪的手勢——拇指與小指相觸,其餘三指伸直。這是他們第一次在便利店相遇時,晚年安教他的手語:
“自由”。
城市在沈忘甯周圍分崩離析。建築物像被擦除的粉筆畫般消失,露出後面無盡的白色虛空。他低頭看自己的手,發現皮膚下流動着淡藍色的數據流。
最後消失的是街角那家糖果店。櫥窗裡,第七個玩偶突然轉過頭,對他眨了眨眼。
沈忘甯向那片虛無走去,後頸的條形碼迸發出耀眼的紫光。
聯合國安理會緊急會議廳,十五國代表盯着空蕩蕩的主席台。全息投影突然亮起,畫面裡沈忘甯正俯身在翡翠棋盤落子,雪白唐裝袖口滑落,露出腕間那隻價值三個核潛艇編隊的手表。
“第七區油田歸晚氏。”他頭也不擡地說,棋子敲在星位上發出清響,“有意見的現在提。”
會場死寂。投影角落出現晚年安的側影,他正在給粒子加速器調參,白大褂下隐約可見腰間的神經脈沖槍:“剛滅了艘潛艇給大家助興。”實驗室突然警報大作,他輕笑,“哦,是兩艘。”
東京證券交易所。沈忘甯的私人終端閃爍三次,全球大宗商品價格曲線集體跳水。他對着耳麥說了句日語,三菱集團總裁立刻跪着遞上股權轉讓書。窗外,晚年安部署的無人機群正用激光在雲層投射“雙星控股”的LOGO。
“無聊。”沈忘甯把文件扔給AI秘書,轉身時撞進晚年安懷裡。對方指尖還帶着實驗室的低溫,卻精準扣住他後頸:“賭注該兌現了。”下一秒他被按在落地窗上,俯瞰着腳下戰栗的金融帝國。晚年安咬着他耳垂低笑:“今天讓他們見識什麼叫熔斷。”
華爾街的噩夢持續了三分十七秒。當對沖基金大佬們發瘋般抛售資産時,沈忘甯正被抵在數據中心的主控台上掠奪呼吸。晚年安單手敲擊鍵盤,讓所有做空指令反向操作。“叫。”他命令道,同時按下回車鍵。沈忘甯的嗚咽與納斯達克的系統警報同時響徹雲霄。
第七代基因戰士的測試場,晚年安給沈忘甯系緊防彈衣腰帶。“那個美國特種兵撐不過七秒。”他舔掉愛人頸側的汗珠,“輸了就關你七天禁閉。”沈忘甯踹他膝蓋:“我賭三秒。”
戰士一個肘擊讓挑戰者肋骨折斷的聲響,完美掩蓋了他們接吻的水聲。
五角大樓的緊急會議上,投影儀突然播放起國防部長與情報官的床戲。晚年安的臉出現在每塊屏幕:“下次竊聽用點高級貨。”與此同時,沈忘甯的金融核彈已燒毀該國40%的外彙儲備。他們視頻連線碰杯,香槟氣泡中倒映着總統府升起的白旗。
“太弱了。”沈忘甯赤腳踩在投降書上,晚年安從背後給他披上貂絨大衣。衛星畫面顯示,兩國邊境的軍隊正在交換香煙——都是他們控股的軍火廠産品。
私人飛機上,晚年安用手術刀挑開沈忘甯的襯衫紐扣。“這次玩什麼?”身下人喘息着問。“小國政變。”刀尖劃過腹肌,“或者你先高潮。”機身突然傾斜,他們撞進沙發裡。駕駛員廣播說抱歉遇到氣流,實際是剛用導彈給某獨裁者送了生日“驚喜”。
基因實驗室裡,沈忘甯被按在培養艙玻璃上。晚年安咬着他肩膀注入新型納米機器人:“會有點疼。”下一秒快感沖上脊椎,他看見自己細胞在顯示屏裡發光重組。“變态……”罵聲被吻堵住,晚年安啟動自毀程序炸毀了整個反對派基地。
世界人工智能大會上,晚年安演示的量子計算機突然播放兩人昨夜浴缸裡的視頻。“失誤。”他面不改色地切斷電源,同時沈忘甯遠程引爆了所有偷拍記者的設備。滿座科技精英看着他們十指相扣離開,沒人敢問那些黑掉的攝像頭怎麼回事。
最高潮發生在太空站。沈忘甯漂浮在舷窗邊,地球藍光映着鎖骨處的吻痕。晚年安從背後環住他,按下艙壁的紅色按鈕:“看好了。”三十顆核彈頭同時在大氣層自毀,焰火組成巨大的雙星圖騰。地面控制中心瘋了似的呼叫,他們卻借着零重力進入新一輪纏綿。
“還玩嗎?”事後沈忘甯把玩着聯合國公章問。晚年安給他注射第七代強化劑:“火星殖民地剛建成。”鮮血從針孔溢出,被他舔淨:“這次讓你當主宰。”
飛船離地時,地球所有屏幕同步播放兩人的宣言。他們戴着同款墨鏡,腳踩投降的各國領導人:“遊戲規則很簡單——我們即法則。”
而在更高維度的控制室裡,真正的沈忘甯與晚年安觀測着這個模拟世界。無數光屏顯示着不同文明的興衰,全都是他們的實驗場。“要重啟嗎?”晚年安問。
沈忘甯按下湮滅鍵:“換個更有趣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