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瑜的暈倒毫無征兆,被多次碰瓷的江妄想退開,可身體比理智先行一步,加上角度巧妙,他一伸手,蘇瑜就落在了他的懷裡。
江妄扶着蘇瑜的胳膊,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高溫,他伸手碰了蘇瑜的額頭——
燙的吓人。
江妄震驚地看了懷裡的人一眼。
這人頂着快40℃的高燒去台上演講?還面不改色背完了?
簡直比他還瘋……
此時,升旗台上的領導講話剛好結束,隊伍散開,江妄跟前面的同學打了聲招呼,“蘇瑜發燒了,我帶他去醫務室,你跟老唐說一聲。”
說完,江妄俯身,右手穿過蘇瑜的腿彎,輕松将人抱了起來。
标準的公主抱。
八班隊尾的喧鬧早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公主抱一出,周圍一片難以置信的抽氣聲。
“那是江妄嗎?他懷裡抱着人?”
“那人好像暈倒了?是中暑嗎?”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江妄把人抱起來了!”
“是那個轉學生,兩人可不對付了。”
“那這是什麼相愛相殺的戲碼,還是我眼瞎了?”
“江妄不會是把人抱起來,然後松手扔下去吧?”
“我去,真有可能!”
江妄聽到那些人的猜測,嘴角抽了抽,不過他沒功夫跟其他人計較,把事情交代清楚後,帶着人往醫務室趕。
江妄是醫務室的常客,路很熟,可升旗剛散,周圍學生熙熙攘攘,他隻能左右繞路,腳步也快了些,免得蘇瑜被燒傻了還賴在他頭上。
路程走到一半,懷裡的人睫毛顫了顫,清醒過來,看了他一眼,然後,擡手,搭在江妄的肩上。
肩上的手指纖細白皙,随着動作,對方的身子往他這邊靠了些,一陣風吹來,帶來一陣熟悉又陌生的好聞味道。
不是香水,真的是蘇瑜身上的味道。
蘇瑜要摟他的脖子?
江妄覺得自己應該阻止,可憋了半天,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差點跟一個人迎面撞上後,他的肩膀被人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
“能不能走穩點?”
蘇瑜沉沉呼了口氣,艱難道:“我不想被颠死在這幾步路裡。”
高燒不能要他的命,江妄這生硬的抱法和趕路方式能。
江妄:“……”
他後悔了,他應該把這人直接扔到操場上。
兩人到了醫務室,一查體溫,41℃,醫生趕忙安排給人輸液。
蘇瑜已經恢複了意識,坐在椅子上看着江妄跑前跑後給他繳費拿藥。
眼見江妄拿出手機直接掃碼繳費,蘇瑜眼皮一跳,“用校園卡。”
他早上覺得不舒服就跟夏曉陽打聽過,醫務室也可以刷校園卡付費。
江妄頭都沒回,“誰随身帶那玩意。”
說完直接微信掃碼把錢付了。
蘇瑜阻止不了,隻得在心底歎了口氣,“那我之後把錢還你。”
江妄:“随便。”
幾十塊錢的事,蘇瑜偏偏就得立馬拎出來講,生怕欠他人情,之前也是,隻要幫了他一點小忙,怎麼都要還回來。
好學生就是這麼死闆無趣。
藥配好,一個年輕的護士姐姐過來給蘇瑜輸液。
對方可能是新手,加上蘇瑜血管細,兩次都失敗了。
江妄拿着蘇瑜口服的藥回來,一低頭,就看到了蘇瑜手背上的幾個窟窿。
他見護士還拽着蘇瑜的手背看,咚的一聲把藥放旁邊的桌上,“不行就換人,拿學生做實驗呢?”
護士被他吓得一個哆嗦,針管又戳歪了,好在蘇瑜反應快,将手使勁抽了回來
護士皺眉:“你躲什麼啊!要是不躲都紮好了。”
江妄見她還有理,面色瞬間沉了下去,剛想開口,蘇瑜先他一步,仰頭定定看着對方:“怎麼,給我紮出第三個血洞嗎?”
高燒下,蘇瑜嗓音已經啞得不成樣子,卻依舊能讓人聽到裡面的冷意。
護士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白白淨淨的男生不光沒幫他說話,還這麼強勢,嘴唇嗫喏幾下,想争辯,卻被另一個年長的女醫生攔下。
錢瑩開口:“我來。”
這次紮針,江妄就站在蘇瑜旁邊盯着看,這人穿着校服外套也擋不住他身上那股不好惹的勁,面無表情,跟個煞神一樣。
錢瑩手一點沒抖,她跟這小霸王打過不少次交道,早就習慣了。
成功輸上液,錢瑩調節了一下流速,“江妄,你再這樣兇我的助手,等下次你來,别想我給你打掩護。”
醫務室平時冷清得很,正青春期的孩子一般身強體壯,最多來個小感冒,隻有江妄,經常不知道從哪搞出一身傷,還謊稱說自己摔倒,來她這裡處理傷口,順便避難。
一來二去,兩人不熟都難。
江妄随便找了張椅子坐下,“錢姐,分明是她手藝不精,你倒還包庇起來了。”
錢瑩白了他一眼,“行了,别跟我犟嘴,我給這位同學開證明,你帶回去交給老師。”
江妄聞言來了興緻,“能不能也給我寫一個?”
唐建華最近盯他盯得緊,逃課他都得掂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