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個的小子蹦蹦跳跳飛奔到近前,咧嘴一笑,壓低聲音跟陽秦說道:“我都記下了。”
刁鴻側着耳朵,聽了又問:“記什麼呀?”
小九說:“當然是玄山派的招式,剛剛我們哄着陳師哥把他們玄山派的看家本領都使出來了。他是料想不到我看一遍就能記下來,所以卯足了勁兒打給我們看。”
“哎喲!”刁鴻高興得一拍腦門,“我怎麼忘了你小子還有這個本事。”
小九是刁問的親傳弟子,年紀雖小可極具天賦。凡武功招式,皆是過目不忘,隻要稍加指點,便能大通。
刁鴻自诩是武學奇才,可在小九的異禀之前他還是自愧不如。
陽秦拍拍小九的背,說了句辛苦。小九一下抱住陽秦的胳膊,師哥大嫂地亂叫,求他等下了學就給自己推拿。
刁鴻兩眼一瞪,烏濃的眉毛直豎起來,他一把将小九的手從陽秦身上撸下來,下巴一昂,命令道:“邊兒去,瞎摸什麼!”
小九不敢多話,隻好擺起姿勢給刁鴻演示玄山拳腳。
陽秦雖看不見,但小九一張小嘴能言善語,把招式分析得一清二楚。他聽着,聽刁鴻跟小九對壘。
出拳,格擋,陽秦喊了停,刁鴻沒動,他就摸上去,按了按刁鴻手腕上的穴位:“這裡發力。”他猛地使勁,一陣刺痛襲來,刁鴻深呼吸,用力打出拳去。
小九被這強烈的攻勢襲擊,一下抵擋不住,往後一仰便砰地倒在地上。
“這下對了。”陽秦高興地說。
“起來。”刁鴻去拉小九,“下一招。”
小九回憶一番,繼續打出下一拳。
陽秦繼續幫刁鴻正位,揉摸他的關節:“使巧力,這兒。”他一推,刁鴻借勢直打出去,小九哎喲一聲,又摔了個屁股墩。
三人邊打邊拆招,直到天黑了還在練。
拆完了玄山大宗就開始拆逍遙遊,刁鴻被打通了關竅,接下來就好辦了。
刁鴻從沒想到自己打拳能這樣輕盈,不需要使蠻力,隻需輕輕推掌出招,對方就能應聲擊倒。
妙哉,刁鴻眼皮一擡,昂着腦袋開始做起龍門之王的美夢了。
另一邊,小九躺在地上,陽秦幫他推拿,他哎喲哎喲地直叫喚,叫到後來就開始放肆狂吼。
那是刁鴻一個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小子,推完了就趕緊家去。”
“我要加鐘。”小九擡胳膊舉手,表示抗議。
可還沒抗議出成效就被刁鴻猛打過來的拳頭吓得縮頭耷腦,扭身跑掉了。
“你幹嘛老欺負小九!”陽秦握住刁鴻的手,刁鴻的拳頭立即就松開了,跟陽秦的手指相扣,攥緊。
“我跟他鬧着玩的嘛!”刁鴻湊上去親了親陽秦的嘴角,樂不可支:“我總算是練通了,陽陽,多虧有你。”
“那你打算怎麼謝我?”陽秦靠在刁鴻身上,刁鴻攬住他的肩膀,兩人依偎着往外走。
謝角才正在外頭發動機車,見兩人出來便狠狠翻了個白眼:“眼紅誰呢?”
刁鴻瞥他一眼,不予理會。他摟着陽秦狠狠親了一口,說道:“晚上我好好謝你。”
陽秦隻是笑,沒說話。
而謝角才這個局外人竟是臉紅了,他打算今晚絕不回家,去劇組熬一個通宵。
這時,他才想起來,刁鴻上回做替身拍的那部電影就要上映了,副導演給了他幾張票,要讓找人去捧場,這票現在還在他的口袋裡。
謝角才走上前,一把拉住刁鴻,掏出電影票來:“你倆記得去看。”
他也沒多說什麼,扭身就走。
謝角才是騎着刁鴻那輛摩托飛馳而去的,所以刁鴻甚至來不及喊住他。
“看什麼?”陽秦問道。
刁鴻手裡攥着那兩張春桃錄像廳的門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陽秦,他總不能說是去開包廂看澀情電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