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鴻回到武館的第一天就被刁問強逼着練了三十套拳法,晚上回到家,他全身痛得坐不住。
陽秦拿了紅花火油,背上腰上抹了一大片,然後使勁給他按揉。
刁鴻哎喲喲地亂叫,腿猛蹬。陽秦一巴掌拍在刁鴻屁股上,叫他聽話。
于是,痛叫逐漸地轉為了沉悶壓抑的重喘,聽着竟有些色情。
“翻身。”陽秦說。
可刁鴻死活不肯,就那麼固執地趴着。
“怎麼了?”陽秦覺出不對勁。
刁鴻臉憋得通紅,隻是默不作聲。
于是,陽秦的手又頑皮地摸上去。
這回像溫柔的摩挲,大拇指頂在腰際,緩緩按揉。
皮膚是熱的,滑的,往下,再往下,深入腹地輾轉之後卻戛然而止。
顯然是有意的,而刁鴻正到興頭上。他一把拽住陽秦的腕子,眼眶濕潤地哀求:“再給我按一會兒。”
“刁老闆,一天一個鐘,接下來就超時了,不免費。”陽秦笑着逗他。
刁鴻蹭一下蹿起來,把陽秦拉上床,結結實實地吻住了他。
陽秦沒想到刁鴻能突如其來地給他這麼一下,猝不及防就被壓死了。
兩人摟得緊,在雕花的大木床上翻滾,滾亂了被褥。
等到事情做完,陽秦不免狠狠蹬了刁鴻一腳:“你又把床單弄髒了。”
不光是水,還有身上的按摩油。
“我昨天才剛換的床單。”陽秦抱怨。
“我洗,一會兒我洗行不行?”刁鴻哄着他,湊上去親他的嘴唇。
陽秦的話被堵住了,直發出嗚嗚的聲音。他撐起自己,手臂穿過刁鴻的腋下扳住了他的肩膀。
刁鴻微弱地哼了一聲,繼而開始粗重地喘息。
“你說,這沒油怎麼——怎麼行?”刁鴻摟住陽秦的脖子,下巴擱在他肩頭。
他感覺自己起起伏伏,颠簸着,卻又被抱得很穩妥。
陽秦不跟他說話,隻是專心地做事。做完了,他才開始回過神來,仿佛剛才進入了一場讓他極為沉溺的美夢。
刁鴻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陽秦俯身去親他,啄吻他的臉頰。從落了晶瑩汗珠的鼻尖,到嘴唇,下巴,一直吻到喉結。
刁鴻累得動不了,覺得自己今天真是活該,練了拳還要招惹陽秦。
陽秦抱他去洗澡,清洗完竟然精神奕奕地練針灸去了。
下周就要考試,然而他的實操還有些生澀。
陽秦這個人,事情沒有十拿九穩就不會去做。而刁鴻正跟他相反,但凡略微地練出一點成便要躍躍欲試。
他是極為樂觀的,比如,昨天才練了三十套拳,那麼料想明天後天也能練三十套,等到龍門武賽的那一天,足足練過千百套。如此一來,他的能耐就可想而知了。
新時代,武林盟主是沒有了,可龍門王還在。他就要做這個龍門王,拳打得越是漂亮流利越好。
當然,這些都是刁鴻的異想天開。
哪怕他不再想着師兄的事,能打出那三十六式逍遙遊,也不見得能那麼輕易地奪魁。
首先給他帶來噩耗的就是青威那兩個踢過館的秃腦袋小子,他們再次上門,打的是友好切磋的旗号。
最終還是沒能打赢刁鴻,于是便有意大談起周露杉的第三十七代弟子周生生,為的是壓壓刁鴻的氣焰。
刁鴻挨着陽秦坐在一把小椅子上,聽秃腦袋小子講周生生:“據說此人已将太極八卦掌練到第八層了。”
刁鴻心說你放什麼屁,一共也才六層。
繼而,那秃腦袋又提起了一個人,是玄山派的哥弟,這次龍門武賽刁鴻的第一個對手。
哥弟是外号,真名很少有人知道。
而刁鴻聽見這個外号心裡咯噔一下,他此時正摸着陽秦的大腿,一時之間有些緊張,便用力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