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鴻抱着陽秦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趙濃飛跟刁問接連來敲門催促,讓他起床練拳,但刁鴻就是死賴着不肯起。
他想,橫豎龍門武賽推遲到年底了,就幹脆再好好休息一陣。
刁鴻半仰起身,偷偷觀察陽秦。
陽秦還在做夢似的,始終沒醒。
眼睛閉着,雪白的臉上透着一點淡淡的粉,顯得面目更加豔麗。嘴唇輕微發腫,是昨天用力吮吻導緻的。
刁鴻越看越愛他,把人抱得更緊一點,重重親了陽秦的嘴唇。
陽秦昨晚被折騰慘了,這會兒就睡得死。
刁鴻從背後圈住陽秦的腰,又是蹭又是吻他的側臉。
陽秦掙紮着動了一下,覺得腿酸屁股疼。他睜開惺忪的眼睛,手朝後輕輕拍了一下刁鴻的腰,半醒不醒的:“你别蹭我。”
“嗯。”刁鴻嘴上應着但還是湊近去,緊緊貼着陽秦。
他吻了吻陽秦的後腦勺,又去嗅他的頭發,有股洗發露的香氣,以及一點汗水的味道。
還是熱的,昨晚遺留的身體的熱。
見陽秦沒反應,刁鴻不安分起來。他的手摸到那圓潤豐腴的臀上去,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
陽秦哼哼一聲,終于醒了。他擡腳蹬出去,踹在刁鴻的小腿上。
刁鴻裝作吃痛,哎喲哎喲地叫。
陽秦笑了,扭頭看他:“你幹嘛,什麼寶貝做的,一碰就壞了?”
“我要真壞了,你得賠我。”刁鴻撐起身子,他想去親陽秦的臉,卻被陽秦躲開了。
陽秦一扯被子,将自己牢牢罩住,悶聲笑道:“我窮光蛋一個,可沒錢賠你。”
這話正中刁鴻下懷,他掀開被子,鑽進去,捧着陽秦的臉就猛親:“你沒錢就賠人。”
剛跟陽秦談戀愛的時候刁鴻還不敢胡言亂語,現在兩人膩得時間長了,對彼此了解了個透徹,他便開始在陽秦面前肆無忌憚。
陽秦被刁鴻壓得死死的,于是不動了,反而擡手攀住刁鴻的脖子,配合他的吻。
刁鴻用指頭摩挲着陽秦的皮膚,柔軟又滾燙,潮濕到像夏日的潮水一樣泛濫。
外面的太陽漸漸高升了,日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落在陽秦的眼皮上。他仿佛感受到了一點亮,光明就像刁鴻的吻,熱情地圍繞着他。像一雙又一雙的蝴蝶,在他身上停留,展開濃豔的翅膀。
刁鴻把他分開了,他像在被強烈的水流沖擊,已經完全瓦解。
陽秦慢慢地又開始做夢,夢中都是顔色,他重新活了一次,重新看清了眼前的世界。
于是,等夢醒,他還是在不斷回味那種快樂。
刁鴻起身,去夠椅子上的衣服。陽秦靠在他懷裡,仰頭,盲目地凝視他,看了一會兒便擡起手來:“給我穿衣服。”
“好,我給你穿!”刁鴻摸摸他的臉,雪白的皮膚軟滑,讓他忍不住又掐了一下。
陽秦穿完了便坐起來,吻刁鴻的嘴唇,臉蹭着臉的時候,他突然說:“你是不是沒塗雪花膏,都快皴了。”
刁鴻打個呵欠,搖頭:“忘了。”他心說,我哪像你那麼愛美,每天光是拾掇自己就要小半個鐘頭。
陽秦起床去洗漱,洗完了依舊塗他的雪花膏。
其實也并不是他愛美,隻是天氣燥,皮膚幹得難受。而刁鴻從小糙慣了,也不在乎那些。
陽秦一抹,抹多了,一張俊俏美麗的小白臉上油膩膩一層。他轉頭叫刁鴻,刁鴻正在搗鼓那隻袖珍收音機,聞聲便站起來走到陽秦身邊:“怎麼了?”
陽秦摸到他的手,将他拉近一些。
“過來。”陽秦摟住刁鴻的腰,刁鴻一下就坐在陽秦大腿上,陽秦忽的湊上去,臉貼着刁鴻的臉。
小貓一樣柔軟地蹭一蹭,睫毛扇動,惹得刁鴻很癢。
“你幹嘛?”刁鴻趁挨得近,迅速地親了陽秦一下。
陽秦不管他,蹭完了左臉蹭右臉。刁鴻就一個勁地親,占他便宜。
還沒親夠,陽秦就把他推開了。
刁鴻突覺臉上軟滑,又膩着一層香氣,他擡手一摸,才知道是雪花膏。
“以後别忘了塗。”陽秦叮囑他。
刁鴻得寸進尺,烏濃的眉毛一斜,說道:“那你給我塗。”
陽秦攥住刁鴻的手,一把按在他自己的臉上,拒絕了:“ 你自己塗。”
“我嫌麻煩。”刁鴻說,“你塗的時候多往臉上抹點,然後給我蹭一蹭就行。”
陽秦微微地笑,刁鴻吻上去,兩張香軟的臉就又貼在一起。
兩人一直磨蹭到中午才出房門,刁問去武館練弟子去了,不在,而蟹腳跟趙濃飛已經吃過了晌午飯。
蟹腳是個快兩百斤的胖子,而趙濃飛一頓能吃八碗面條,等他們吃完,自然不剩什麼了。
刁鴻看着桌上殘餘的剩菜,覺得家裡像是蝗蟲過境,極其可怕。
他摸了摸自己那個癟肚子,隻好拉着陽秦去金蘭街口吃大排檔。
館子小,但味道還算不錯。刁鴻給陽秦念菜單,讓他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