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去酒店折騰了一番,洗完澡就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近黑,刁鴻接到楊寶元的訊息,讓他們去孔倩租的老小區給她拿兩身換洗衣服。
刁鴻跟陽秦打車過去,路上刁鴻又開始咳嗽。是上回發燒沒好透,入冬又趕上新流感。
這陣子沒怎麼練功,刁鴻眼見着自己的身體素質逐漸下降。而謝角才認為,主要還是跟陽秦談戀愛的緣故。
“要克制點兒,知道不?别老夜夜叫喚。”蟹腳勸得苦口婆心,刁鴻卻隻是瞪他,不以為然。
按這個道理,陽秦怎麼一點事兒都沒有?
一三五二四六,他們分得很勻。可就光他體虛了,陽秦看上去還是那麼精神。
刁鴻抱着胳膊打了個呵欠,他要眯一會兒,車卻讓陽秦叫停了。
他們在小區旁邊的街道下車,陽秦說要去水果店買橘子。
“你這會兒要吃橘子嗎?”刁鴻問他。
陽秦說:“我不吃,給你吃。”
“給我?”刁鴻不知道陽秦怎麼想起要讓他吃橘子,于是進了孔倩家就開始剝橘子給自己吃。
陽秦正在後陽台上生火點爐子,他走回客廳,把刁鴻手裡的橘子奪下來:“涼的誰叫你吃了?”
“不是你說的嗎?”刁鴻不明所以,“你說我要吃橘子的。”
陽秦叫他逗笑了:“我說你要吃橘子,你就真想吃了?”
“是啊。”刁鴻仰頭看着陽秦,拉他的手,将他拉進自己懷裡。
陽秦坐在刁鴻大腿上,手裡還握着橘子,刁鴻又問他:“陽陽,你還想讓我吃什麼?”
“叫誰呢?”陽秦知道刁鴻是故意的,學着他媽的語氣叫他陽陽,“你現在都會使壞了!”
“我我我沒有。”刁鴻的壞不過一秒鐘,他看着陽秦,一緊張就又結巴起來,“我我就是還想吃點兒。”
刁鴻把下巴擱在陽秦肩膀上,吻了一下他的側臉。
陽秦貼上去,攀住刁鴻的脖子,親他的嘴唇。
吻總是讓他們失控,陽秦按着刁鴻的胸膛,将他壓在沙發上。
刁鴻攥着陽秦的毛衣下擺,往上扯,想幫他脫下來,陽秦握住他的手腕,叫他别胡鬧。
刁鴻乖乖地松開手,看着陽秦。陽秦啄吻他的臉頰,一直吻到下巴。
小腹涼絲絲的,是陽秦剛剛湃過冷水的手在撫摸。
刁鴻讓他摸得笑起來,擡腿輕輕蹭:“你還叫我别胡鬧,到底是誰有錯兒?”
陽秦沒出聲,還是攥着刁鴻的手腕。
刁鴻不能動彈,隻覺臉頰一片熱癢,陽秦的呼吸噴灑在他鼻尖,有股淡淡的香氣。
其實也隻是他的錯覺,跟陽秦在一起總是能讓他産生無數的錯覺。
香甜,濃郁,溫軟,多彩,甚至于迷幻,醉了一樣有些要發瘋。所以他不免又緊張起來,在陽秦咬住他的嘴唇的時候輕微發抖。
陽秦還是什麼話都不說,一味地親。
刁鴻摸他的腰,往上,掰住他的肩胛,兩塊健壯的肌肉,起起伏伏。
亂七八糟地又鬧了一通,陽秦把自己的腦袋枕在刁鴻胸口,靜靜聽他的心跳。
刁鴻抱着陽秦又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聞到一陣香甜的氣味。
陽秦從冰箱裡找出兩樣菜,給刁鴻做了,又在爐子上烤了橘子。
刁鴻小時候也吃過烤橘子,是奶奶烤給他吃的。一感冒就吃烤橘子,吃完了悶頭大睡一覺,第二天就好。
陽秦烤了四個,還煨在爐子裡。刁鴻一醒他就取出來,給他剝開。
刁鴻從背後抱住陽秦,沒睡夠,眼睛半閉着在陽秦肩上蹭了蹭,一直蹭到側臉,刁鴻忍不住親了他一下。
“是不是餓了,先吃飯。”陽秦要往外走,刁鴻還抱着他。
“快松開。”陽秦說,刁鴻哼哼了一聲,胳膊收得更緊了。
陽秦笑着,托刁鴻的屁股,背起他走到客廳。
刁鴻确實是餓了,聞見飯菜香就一骨碌從陽秦身上下來,狼吞虎咽地吃。
其實也不見得多好吃,甚至可以說難吃。
陽秦眼睛看不見,做菜不方便。油煎炸炒的菜他不做,隻是簡單地下鍋用水煮,加點調料拌開就是一頓飯。
因為刁鴻,陽秦今天還特意做了排骨跟椒鹽皮皮蝦。不過排骨焦了,皮皮蝦太鹹又太辣,陽秦錯把辣椒粉當成了味精。
刁鴻是吃不了辣的,一吃就流眼淚,但他不願意浪費陽秦做的菜,一股腦都吃完了,然後仰面靠在椅背上直哭。
陽秦拿紙巾給他擦臉,問他這是怎麼了。
刁鴻抽抽搭搭,說你做的菜太好吃了,好吃得我想哭,想着想着就真哭了。
陽秦知道刁鴻跟他耍貧嘴,隻是一笑,收拾收拾洗碗去了。他把放着烤橘子的小碟遞給刁鴻,讓他趁熱吃了。
刁鴻一口吞一個,說話的功夫四個就都吃完了,沒吃過瘾,纏着陽秦問他讨。
陽秦不讓他多吃,怕他上火。
于是,刁鴻就把裝橘子的塑料袋綁了結,真不吃了。
陽秦說什麼,他聽什麼。對的聽,錯的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