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漣?”
衛漣猛地睜開雙眼,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躺在鄭雲瀾身旁睡着了。
他毫不尴尬地收起自己的嘴角,蹭到鄭雲瀾的大腿上躺着,擡起的眼中滿含笑意。
“夢到了一些……很像做夢的東西。”
“……聽君一席話,”鄭雲瀾輕揪一下他的頭發,“勝做十個夢。”
衛漣聞言笑着往她懷裡鑽,胸腔震動的笑意順着接觸的身體傳遞到鄭雲瀾身上。
她嫌棄地往一旁退了退,繼續觀望落地窗外川流不息的懸浮車。
“哎呦,頭差點磕地上。”衛漣輕松把自己扭過去,繼續躺在她腿上,“磕傻了你可真攤上了。”
“傻不傻也沒什麼太大區别。”
“人格攻擊。”衛漣把手比作槍的形狀指着她的下巴,“現在收回這句話我可以大發慈悲地收起武器。”
“非法持有武器,”鄭雲瀾睨着他,神情卻不似以前那般冰冷,反而帶着些收起鋒芒的縱容,“等着被铐吧。”
“那麻煩把我洗幹淨铐床上。”衛漣配合地雙手并攏伸到她面前,下一秒被鄭雲瀾撇着嘴一把拂開。
兩人繼續插科打诨了一會兒,鄭雲瀾雖然恢複了不少,但是精力終究沒有alpha那麼旺盛,沒多久就靠着靠枕癱在軟墊上。
“那什麼,問你個事兒啊,要是不想說的話就當我沒問。”衛漣扭過頭,從她懷裡露出半張臉,“你喜歡看日出嗎?”
“沒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吧。”
“那你喜歡看雪嗎?”
“不喜歡。”她擰着眉頭,像是想起來不願回憶的事,“我讨厭雪。”
“哦,這樣啊。”
“問這幹什麼?”
“咳,就是突然想起來,咱們不是一起看過一次日出麼?就你灌我一領子雪的那次。”衛漣說,“就……感覺那次以後,你對我好了不少。”
沒想到鄭雲瀾沉默幾秒,表情古怪道:“從那次嗎?”
“啊?啥意思?”見她不說話,衛漣爬起來追問道,“說嘛說嘛,不知道的話我好幾天睡不着。”
“我看看你今天能不能睡着。”鄭雲瀾推開他的腦袋,“……我個人感覺,在那之前我就在注意了,可能沒什麼效果。”
“注意?”
“嗯。”鄭雲瀾沉思片刻,斬釘截鐵道:“你這幾天還是别睡了。”
“……好歹毒的人。”衛漣一副傷心透頂的模樣,作勢要去鬧她,腦海裡卻靈光一現,閃現出她跟那個咨詢師說的話。
——我好像把自己的負面情緒都投射到他身上了。
衛漣了然地笑笑,輕輕在她的脖頸處親了一下。
“我知道。”他貪戀地将自己埋在她的身上,“沒關系,沒關系的。”
兩人相擁的身影在暖黃色的夕陽下無限拉長,靜谧的空間内彌漫着說不出的溫馨。
這不再是那個冷冰冰的、毫無人氣的房子。
它已經變成了衛漣夢寐以求的家,變成了鄭雲瀾願意伸開雙臂擁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