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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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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青山把劍留下,自己卻走了。

走了也好,有些事也該弄明白了。

屋子旁邊的樹林原本郁郁蔥蔥,可我和步青山在這打了幾天,有些運氣不好的樹枝都像被削了腦袋,光秃秃的立在那。

我站在樹林入口處的青磚上,等着談旌一起。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擡腳邁入。

我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時不時踩到落下的葉堆上,又把它們踩進更深的泥裡。

周圍還是那兩間屋子,但又好像不似原來模樣。

“談兄,”走了一會我叫住他,“我曾在書上見過一種陣法,以草木為兵,移形換影,是為‘移花接木’,好像與談兄這幾棵樹的位置極為相似。”

談旌腳步略頓,并未回頭:“那又如何?”

我路過一棵桃花樹,繼續跟着他:“我一直很好奇,這島上一共兩間房,都簡陋得勉強住人,可你卻布這麼複雜的陣法,到底是在防什麼呢?”

他不答,仍舊信步走着。

又過了一會便走到了青磚盡頭,面前是一片菜地——自然也是被我和步青山禍害過的。

我走近一些道:“按理說靈猿島是你的地盤,菜種得整整齊齊,家禽也養得甚好,可唯獨沒有你住的屋子,難不成'靈台仙'真的得以升仙,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在下實在想不明白,還請談兄解惑。”

我和步青山在島上住了小半月,到處都探查過。地上的僅有兩間屋子沒甚怪異之處,若有什麼隐秘的所在,隻可能在地下。

談旌回身看我,面色如常:“白教主的好奇心确實重了些。”

我謙虛道:“過獎過獎。”

談旌歎了口氣:“隻是想讓你幫我殺個人,你卻這麼多問題。我開始思考這是不是筆劃算的交易了。”

話雖如此,他還是重新踏入了迷陣。

果然另有玄機。

他走回剛才經過的一棵桃花樹,繞着它轉了三圈,再朝右走。第二次看到這棵桃花樹時,從另一個方向又繞了兩圈,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條新的泥土路。沿着泥土路走,第三次遇見這棵樹時,談旌走上前,對着樹幹上一處拍了一掌。

“轟——”

地上石門漸漸打開,顯出入口的台階。此時天空仍是雨過後的淡青色,而地道那頭一片漆黑,時不時還有腥風傳出。

“怎麼?怕了?”

我慚愧道:“眼瞎之後膽子也小了,還請談兄領路。”

登雲峰自然也有這種地方,裡面設置了各種機關,歡迎各路擅闖者。誰知道這裡面有沒有暗箭。

談旌似乎對我很失望,他邊走邊道:“我道江湖上傳言的婆羅教主有多麼威風,白教主,莫不是哪裡弄錯了?”

我跟着走進。這通道極其狹窄,想來是怕島嶼坍塌,地下房室建造得頗為小心。通道黑暗濕滑,好在他事先備了火折子,隐隐照見前方的石門。

我淡淡道:“吃的虧多了,總要謹慎一些。”

他笑了一聲,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這笑似乎帶了嘲諷:“白教主說的是。”

我們在石門前停下。他在我前面,身子擋住了手上動作。隻見他擺弄一陣,又是轟然一聲,石門上升,露出裡面的房間。

四面土牆,無窗,靠着牆壁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左手邊的牆上有一個凹槽,裡面擺了三十幾個瓶瓶罐罐。

一股濃重的黴味。

我掩面走進,看談旌停在西南角的一堆箱子前,翻箱倒櫃了半天,從一個破舊的小木箱裡翻出一本小冊子,他遞給我,封皮上書古體的“太一”二字。

他看着我意有所指:“白教主,我可是遵守約定,把《太一真經》交給你了,接下來就看你了。”

書頁有些泛黃,共五十二頁,一頁一招,粗看來确實與離元掌有共通之處。

見我将小冊子塞進袖中,談旌滿意道:“走吧。”

“不急。”我找了個箱子,撣撣積灰,坐下來伸了個懶腰:“談兄,我總覺得,我好像漏掉了什麼。”

談旌雙手攏在袖子裡,見我不動,原本微笑的面容漸漸冷了下來。

“白教主,我帶你來此地已經是破了規矩,這裡不是你的婆羅教,你不要太過放肆。”

我友好地笑道:“哎,不要生氣嘛。我剛剛一直在想,既然步青山的劍斷了,那也就沒有用處了,如何能抵診金?我原以為這房間能給我答案,可惜——”我指了指袖子,“連這個也是你随便糊弄我的。”

他忽然笑了:“怎麼?白教主不相信我?那請便吧,這交易不做也罷。”

他作出送客的姿态,我語氣也冷了下來。

“談旌,早在你知道我是誰的時候,就已經想好讓我替你殺人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自己動手。我們來捋一捋。來靈猿島之前,我和步青山都受了極其嚴重的傷。登島後,前三天步青山昏迷,而我泡了七天藥浴,之後你才提出要替我去找藥。以你的醫術,如果我需要什麼藥,你應該早就知道。那麼這些天你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換句話說,你在等什麼?”

談旌譏道:“怎麼,你也懂醫術?”

我搖頭:“我雖不懂醫術,但我從小往大夫那跑。我和步青山那麼重的傷,竟然可以短時間内迅速恢複個七八成,想必就是這幾天你的功勞。而你後來去尋的那味藥材——'寒煙翠'是吧,我一直覺得奇怪,我從未聽過這味藥材,它沒有任何味道,卻能讓我的手腕有撕扯噬咬之感。于是我便懷疑,那根本不是藥。”

談旌眯了眯眼。

我接着道:“傳聞夷州多瘴氣蟲蠱,所以多年前有個千蛛教,專擅蟲蠱之術,可惜已經滅門了。但我似乎聽步青山提起過,你是夷州人士。”

“我當時雙目俱盲,步青山對你又十分信任,所以你用了什麼藥沒人知道。”

“如果說那是一種蠱蟲,你一定有控制的辦法,可以随時殺了我——當然不是現在,我相信以靈台仙的智計,一定将我'物盡其用',在最值得動手的時候再殺我——比如下個月的萬盟會。魔教頭子在衆目睽睽之下暴亡,勢必引發騷亂,屆時有心人将會有機可乘。”

“但我又不明白了,”我敲敲腦袋,“你們雲中洲不是武林正道麼?怎麼會用這種歪門邪道的辦法、還要誅殺張玄陽這個正道之宗呢?哦,先前那些個殺妻之仇,我可是一個字都沒信過。”

“說完了麼?”談旌的臉色黑的和地道的土牆一樣,聲音也冷的吓人。

可我知道他不會拿我怎麼辦,畢竟他指着我殺人。

“還沒有,”我雙手一拍,笑道,“這間屋子是早就有的,但你帶我來卻是早有預謀的。黴味這麼大,灰這麼厚,這本冊子上的灰卻薄得很,即便你再怎麼做樣子把它從箱子底下翻出來,它也是你不久前才放進去的。”

“我費這麼大功夫有什麼好處?”

“自然有。因為你想讓我相信,這就是《太一真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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