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見眉頭一蹙,不知道哪裡又得罪這個人。他覺得祁晟挺古怪的,讓人分不清楚他究竟是好心還是什麼。
這種人不管是做朋友還是别的,應該都會很辛苦。
不待蘇見作出反應,接踵而至的下一句便通過耳道敲在了鼓膜上:“晚安。”祁晟臉已經撇開,身體略微向後,靠進了光照不到的陰影之中。
蘇見略感無言。
雖然喜歡不起來,但也不至于讨厭,他隻是覺得祁晟有些過于莫名其妙,一般人想必很難搞得懂他在想什麼。
不過……算了。蘇見攏緊大衣:“再見。”
雨勢在蘇見邁進電梯的刹那轉大,天際轟鳴着炸開一道響雷,雨刮器擺動的頻率随着雨勢的增大而頻繁。
良久,祁晟擡起一隻手,輕緩地按住了胸口,微涼的觸感和強有力的心跳一同傳遞而來。
他盯着膝頭的玫瑰略微出了會兒神,直到車子開出小區,他方放下手臂,開始細細回憶今晚的表現。
有誇獎,有禮貌,很溫和,除了在得知劉元深爽約不來時有些沒把握住的失了态,總體來說,是不錯的。
說到劉元深。
舒展的眉頭不由擰緊。
雖然祁晟并不希望他們深夜見面,可對方爽約蘇見的行為同樣讓他感到了些許不快。
蘇見未免太好脾氣了。
抛開那個疑似前任的Erik和劉元深在酒桌上那些沒有邊界感的行為,他還撒謊,爽約,人品簡直糟糕透頂!
這樣的男朋友不分手留着不知道幹什麼用。
胸口熱感在想到劉元深的一瞬間褪了個幹幹淨淨。祁晟沉沉呼一口氣,接起電話:“什麼事?”
風雨愈大,能見度大幅度降低,司機不敢有絲毫懈怠地握緊方向盤,陡然聽見後座傳來那道不算愉悅的嗓音,心頭不由咯噔一下,發覺他并沒有在和自己說話後,提起的心方揣回去。
坦白說,他工作這麼多年,所有時間加在一塊都不如這一晚來得辛苦。
電話裡,鄭橋問了幾個投資方面的問題,繼而話鋒一轉,問祁晟牆角挖的如何。
這話說的實在很不禮貌。
他隻是說了實話而已,祁晟不認為自己是在挖牆腳。就算上了法庭,他也是無罪的。
糾正了鄭橋話裡的歧義,然後說:“他送我花。”
鄭橋詫異:“他好端端送你花幹什麼?”
靜片刻,祁晟道:“關你什麼事。”
鄭橋笑一聲,聽見電話那頭突然低沉的聲音,頗帶個人情緒地控訴了劉元深一系列令人發指的行為。
“你真有病。”鄭橋聽完說:“你又拖又耗不就是不想他們見面嗎,怎麼人家不去你也不高興。”
祁晟未語。
鄭橋顯然不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于是冷臉挂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