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之戰的烽火雖已熄滅,但那慘烈的厮殺聲仿佛仍在耳畔回響。
廣袤無垠的大地,曾被戰火肆意灼燒,如今卻在大漢的掌控下,漸漸恢複了生機。
一襲玄色戰甲,身姿挺拔如松,凜冽的風拂過,衣擺獵獵作響。
他與衛青并肩站在一處高崗之上,腳下是起伏的山丘,遠處是連綿的大漠。
衛青神情肅穆,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那飽經滄桑的臉上,透着一股沉穩與堅毅:“去病,漠北雖已平定,可匈奴賊心不死,猶如潛藏在暗處的豺狼,随時可能撲出傷人。這北疆之地,還需長久的經營,方可保我大漢太平。”
霍去病微微颔首,透着一股舍我其誰的霸氣:“舅舅所言極是。我近日與昭兒反複商議,她聰慧過人,提出的‘屯田養兵’之策,實乃良計。讓我軍将士在這漠南之地開墾屯田,春耕秋收。如此一來,既能讓将士們自給自足,減輕朝廷糧饷負擔,又能使他們熟悉地形,一旦匈奴來犯,可迅速集結禦敵。”
衛青聽聞,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微微點頭:“此計甚妙。既如此,我們便着手組建一支精銳之師,專司屯田與防禦。就叫它‘漢騎軍’吧,讓這支部隊成為我大漢北疆的堅實壁壘。”
于是,在霍去病與衛青的精心操持下,“漢騎軍”迅速組建而成。
營地中,軍旗獵獵,戰馬嘶鳴。
士兵們身着嶄新的盔甲,手持銳利的兵器,在指揮下,整齊劃一地進行着訓練。
平日裡,他們扛着鋤頭,在肥沃的土地上辛勤耕耘,播撒下希望的種子;農閑時,則跨上戰馬,在廣袤的草原上馳騁,練習騎射和戰術。
與此同時,長安城内,劉昭也忙碌着。
她所開辦的醫館,座落在一條熱鬧的街道旁。
醫館的大門敞開着,屋内彌漫着淡淡的草藥香氣。
一群年輕的女子,身着淺藍的醫袍,圍坐在劉昭身旁,專注地聆聽着她的講解。
劉昭手持一卷醫書:“大家看,這寒症,多由人體外感寒邪,侵襲肌表所緻。初期症狀為惡寒、發熱、頭痛……
說着,她拿起一株草藥,展示給衆人:“此乃麻黃,性溫,味辛、微苦,可發汗解表,對于寒症初起有奇效。”
女醫們紛紛點頭,眼神中滿是敬佩與求知。
劉昭不僅傳授醫術,還将自己多年的臨床經驗傾囊相授。
經過長時間的積累和研究,她結合大漢百姓常患的寒症病例,著成了一部醫書——《寒症論》。
這部醫書詳細闡述了寒症的病因、病理、診斷方法以及治療方案,一經問世,便在醫學界引起了巨大的轟動,成為了無數醫者的案頭必備之書。
時光悠悠流轉,“屯田養兵”之策在漠南大地結出了豐碩的果實。
田野間,麥浪翻滾,稻谷飄香;軍營中,兵強馬壯,士氣高昂。
“漢騎軍”如同一把利刃,牢牢地插在漠南的土地上,令匈奴望而生畏。
在之後的十年間,匈奴雖多次在邊境徘徊窺探,卻始終不敢越雷池一步。
長安的街頭巷尾,百姓們安居樂業,對劉昭的贊譽之聲不絕于耳。
人們傳頌着她的醫術,贊美着她的善良。
漸漸地,“護國醫仙”的稱号在民間不胫而走。
而班師霍去病,每當聽到百姓們對劉昭的稱贊時,心中總是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驕傲與愛意。
一日,他來到醫館,靜靜地站在門口,看着忙碌中的劉昭。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
霍去病走上前去,輕聲說道:“昭兒,你所行之事,功在當代,利在千秋。有你在,是我之幸,也是大漢百姓之幸。”
劉昭擡起頭,面露羞澀,她輕輕握住霍去病的手:“去病,你在沙場上浴血奮戰,保家衛國。我不過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罷了。隻要能與你一起,守護這大漢的山河,守護這萬千的百姓,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心願。”
兩人相視而笑。
冬天,長安城被一層薄薄的細雪所覆蓋,寒意彌漫在每一個角落。
溫室殿内,炭火噼啪作響,卻驅不散那彌漫在空氣中的壓抑。
劉昭身着素淨的服飾,跪在漢武帝身前,指尖穩穩地捏着一枚銀針,專注地為漢武帝施針,試圖緩解他久治不愈的頭風之症。
她的動作輕柔而熟練,精準地刺入穴位。
漢武帝已至中年,眉頭緊皺,眉間的陰翳在炭火的映照下顯得更深。
他的目光落在案幾上攤開的奏疏上,那是江充的筆迹,密密麻麻羅列着“太子宮中掘得桐木人偶”的字樣。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低沉而冰冷:“兒昭,你可知‘巫蠱’二字,怎麼寫?”
劉昭的指尖微微一顫,銀針險些偏斜。
糟了
她心中一驚,但面上仍保持着平靜,低眉順目地回答道:“臣女愚鈍,隻知醫道。陛下頭痛,是因肝火郁結,宜靜養。”
她的聲音輕如落雪,帶着醫者的溫和與關切。
漢武帝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如刀般銳利,直直地盯着劉昭:“靜養?朕的兒子,倒是靜得很。”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不滿和懷疑,側面敲打劉昭,顯然對太子的所作所為不滿。
劉昭垂眸,不再言語。
君心叵測,此刻已如弦上之箭,一旦射出,便再難回頭。
那所謂的“巫蠱”之禍,不過是一場權力鬥争的導火索,而太子,已然身處風口浪尖。
沒有皇帝的縱容,也不會頂着位極人臣的兩侯爺,母儀天下的皇後的帽檐下造次。
夜色深沉,劉昭踏入椒房殿時,彌漫着一股壓抑。
衛子夫正對着銅鏡梳發,銅鏡裡映出她蒼白如紙的臉,歲月的痕迹在她的臉上悄然顯現,而此刻,更多的是憂慮和憔悴。
“嬸嬸。”
劉昭輕聲喚道,接過來侍女手中,端着一碗安神湯,緩緩走上前去。
她的聲音輕柔,帶着一絲小心翼翼。
衛子夫并未接過湯碗,隻是淡淡地說道:“江充今日帶人搜了太子宮。”
她的聲音平靜,但其中蘊含的憤怒和擔憂卻無法掩飾。
劉昭沉默了片刻,指尖在袖中不自覺地攥緊。
她知道,這是一場危險的風暴,一旦卷入,便再難脫身,但皇後養育之恩不能不報,況且此事還是誣陷。
“長甯郡主。”
這還是幼時有了封号以來,第一次聽嬸嬸喊。
衛子夫忽然擡眸,眼底寒光凜冽,直直地盯着劉昭,“若本宮讓你做一件事,你敢不敢?”
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娘娘請講。”
劉昭毫不猶豫地回答,目光與衛子夫對視。
“無論發生什麼,保住據兒。”
她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了劉昭身上。
劉昭緩緩跪下,額頭抵地,聲音堅定地說道:“臣女,萬死不辭。”
她深知自己肩負的責任重大,也明白這将是一場艱難的鬥争。
三日後,少傅石德跪在太子劉據面前,他的聲音嘶啞而急切:“殿下,江充已調北軍圍宮,此乃趙高殺扶蘇之局!若不起兵,必死無疑!”
他的臉上滿是焦急和憂慮,仿佛看到了太子即将面臨的危險。
劉據緊緊攥着佩劍,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紮,一邊是對父皇的忠誠,一邊是生死存亡的危機。
“母後……”
劉據喃喃自語,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猶豫和不舍。
“殿下!”
石德再次叩首,聲音更加急切,“遲則生變!”他深知時間緊迫,容不得半點猶豫。
劉據閉目,終于咬牙做出了決定:“傳令,開武庫!”
他的聲音堅定而決絕,仿佛下定了決心要與命運抗争。
太子起兵的消息,如野火燎原般迅速傳遍了長安。
一時間,城内人心惶惶,局勢變得愈發緊張。
劉昭站在未央宮的高台上,望着遠處沖天的火光,心中五味雜陳,太子兵敗!
起兵已經引發了一場軒然大波,而這場風波,将會改變許多人的命運。
她轉身,疾步走向漢武帝的寝殿。
殿内,漢武帝正提筆拟诏,他的字迹剛勁有力,卻透着一股冰冷的殺意:“太子謀逆,罪不容誅——”
“陛下!”劉昭突然跪下,雙手捧上一卷竹簡。
漢武帝冷眼掃過,目光落在那卷竹簡上:“何物?”
他的聲音冷漠,帶着一絲不耐煩。
“《黃帝内經》”劉昭擡頭,望着漢武帝,“陛下曾言,醫者當知‘治未病’。如今太子之事,若處置過激,恐傷國本。”
她的聲音沉穩而有力,試圖說服漢武帝改變主意。
“你在教朕治國?”
漢武帝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憤怒和不滿,他的目光如鷹般銳利,盯着劉昭。
“臣女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