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霍去病,身着一襲藏青色錦袍,錦袍之上繡着簡潔而不失莊重的花紋飾,彰顯着他雖年幼卻不凡的身份。
那白皙的臉龐因憤怒漲得通紅,一雙如黑寶石般明亮銳利的眼睛裡,倔強與不屈的怒火,緊握着的拳頭微微發顫,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幾縷碎發因剛才的激動動作而散落額前,為他本就英氣的面容,更添了幾分不羁與随性。
“我就是不想學那些繁文缛節,你們憑什麼管我!”
霍去病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帶着少年特有的清朗,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小小的身軀中仿佛蘊含着無盡的勇氣與力量。
身旁的幾個年長侍衛則是一臉嚴肅,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滿是不滿,試圖壓制住這個“不聽話”的少年:“你身為衛家子弟,又蒙陛下厚愛,理當好好學習,怎可如此任性胡來!”
劉昭見此情景,心中一動,蓮步輕邁,走上前去。
她微微福身,輕聲說道:“各位侍衛大哥,先消消氣。這小公子年紀尚小,有些任性也是人之常情,不如讓我來勸勸他。”
侍衛們見是劉昭,雖知她剛入宮不久,卻也因她是皇後收養的孩子,便微微行禮,向後退了幾步,站到一旁。
劉昭看着同齡的人,輕聲道:“小公子,我叫劉昭,你呢?”
霍去病瞥了她一眼,輕哼了一聲,眼神中仍帶着一絲防備與警惕:“我叫霍去病。”
劉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說道:“去病表哥,那些規矩可能着實無趣,可它們也是為了讓你日後能更好地立足于世呀。不過呢,你要是心裡有自己的想法,也可以好好說出來,别總是這麼沖動,好不好?”
霍去病有些驚訝地看着劉昭,似乎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孩,竟能說出這些話。
看着行頭,眼生的緊,又喊他表哥。
侍衛們視為主子但是沒有喊人。
這麼看來,隻有那個剛養在小姨身邊的表妹了。
他微微放松了緊握的拳頭,小聲說道:“學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經典,隻知道一味地逼我學我不想學的東西。我将來是要上戰場殺敵,保家衛國的,學這些繁文缛節有什麼用!”
那話語中,透露着遠超同齡人的遠大志向與豪邁氣概。
劉昭點頭,用衣襟微微遮下巴,圍着霍去病看了一圈,柔聲道:“繁文缛節?我素來也不喜歡那些枯燥乏味的東西。這次,也是我們有緣,這樣吧,我發現了好玩的事兒,一定叫上你,好不好?表哥?”
霍去病眼睛一亮,眼中的倔強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孩童的期待與欣喜:“好!那你可不許騙我。不然,我告訴小姨,姨夫去。”
劉昭與霍去病便漸漸熟悉起來。
兩個同樣年幼卻有着獨特心性的孩子,時常在宮中尋找一處無人的角落,一起舞棍、聊天。
劉昭每日做完那繁瑣枯燥的女工後,便會趁着宮女們不注意,像隻敏捷的小鹿般,輕手輕腳地偷溜出來,穿過曲折的回廊,繞過威嚴的宮殿,去尋霍去病。
衛青自然知劉昭是姐姐衛子夫收養的孩子,便對他們的往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特意安排兩人一起學習騎射。
騎射場上,起初,劉昭拼了命地和霍去病暗暗比試。
緊抿着嘴唇,雙手緊緊握着那略顯沉重的弓箭,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仔細回想着昨天天跟侍衛學的,微微側身,雙腿穩穩地紮住馬步,身體微微後仰,奮力拉開弓弦,眼睛死死地盯着遠處的靶心,而後奮力射出手中的箭。
盡管每次從馬背上摔下,摔得渾身疼痛難忍,疼得她額頭上滿是冷汗,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印,可緊咬牙關,不肯認輸。
霍去病看着倔強的劉昭,眼中閃過一絲欣賞與敬佩。
不愧是他霍去病的朋友。
他雙腿用力一夾馬腹,那匹矯健的駿馬如離弦之箭般飛奔而出,他在馬背上身姿矯健,身體随着馬匹的奔跑而有節奏地起伏。
他張弓搭箭,目光如鷹般銳利,動作一氣呵成,那支箭帶着呼嘯聲,穩穩地射中靶心。
然而,總有一些侍衛喜歡在一旁冷嘲熱諷。
一次,一個侍衛看着衛青親信不在,走近霍去病,臉上挂着輕蔑的笑,陰陽怪氣道:“不過是個私生子,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
劉昭聽了這話,頓時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心中的怒火騰地一下蹿了上來。
她怒目而視,毫不猶豫地張弓搭箭,手臂肌肉緊繃,利箭“嗖”地一聲飛射而出,不偏不倚,正插在那侍衛的官帽上,箭尾還在微微顫動。
那侍衛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劉昭語氣冰冷,眼神如刃般鋒利地看着他,一字一頓地說道:“風太大了,我沒聽見,勞煩請再說一遍。”
那聲音雖稚嫩,卻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與霸氣。
霍去病本不打算計較的,他自己什麼出身他清楚,即使是私生子,那也是姨夫賜得名,從小養尊處優,這些人的嘴臉,他早就看透。
他們不過是嫉妒自己出生就擁有他們必勝所求的。
不過,看着挺身而出的劉昭,心中還是湧起一股暖流。
從那以後,他便在心中,将劉昭當作真正的朋友。
劉昭在騎射練習中更加留意到騎乘時的不便。
她常常看到自己和霍去病以及其他騎手在馬背上費力地保持平衡,尤其是在拉弓射箭或者做一些較為激烈的動作時,很容易失去重心。
劉昭想起在現代所了解到的馬镫知識,心中萌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發明馬镫。
說幹就幹,劉昭開始四處收集材料。
她找來一些質地堅硬的木材和柔韌的皮革,又偷偷從工匠那裡借來了一些工具。
向衛皇後讨了一處隐秘的小屋裡,劉昭開始了她的發明嘗試。
她先将木材切割成合适的形狀,做成馬镫的框架,然後用皮革仔細地包裹住框架,使其更加柔軟舒适,同時也增加了摩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