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雨最近因為挑大梁,晉升為了主錄音室,而且幫助了患有抑郁症的租房阿姨走出來,和河元,謝昭蘊關系也越發緊密。
和姜仁旭鋼琴師的合作越發穩定,不過,姜仁旭也發現了在瑞雨身邊隐約可以聽到自己妻子的聲音。
第二天清晨。
謝昭蘊緩緩睜開眼睛,起身穿着昨天的衣服,走出房間。
她看到河元還在熟睡,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睡顔讓她忍不住微笑。
謝昭蘊輕手輕腳地走近,微微彎下腰,靜靜地端詳着河元的睡臉。
他的眉頭舒展,唇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做着什麼甜美的夢。
謝昭蘊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輕輕觸碰一下他的臉頰,卻又在半空中停住,生怕驚擾了他的美夢。
就在這時,河元的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迷迷糊糊地看到眼前的謝昭蘊,先是一愣,随後唇角綻開一抹溫柔的笑,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和慵懶:“早啊,昭蘊。”
謝昭蘊有些慌亂地直起身子,清冷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别過頭去輕聲說:“早,我本來想給你做早餐的。”
河元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看着謝昭蘊的側臉,眼神中滿是眷戀。
他伸出手拉住謝昭蘊的手腕,輕輕一帶,謝昭蘊便微微失去平衡,向前傾去。
河元順勢攬住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身旁,然後将頭輕輕靠在她的肩膀上,像一隻撒嬌的小狗:“有你在身邊,就是最好的早餐。”
謝昭蘊的身體微微一僵,随後放松下來,擡手輕輕摸了摸河元的頭發,動作有些生澀卻滿是溫柔:“就會貧嘴。不過既然醒了,就去洗漱吧,我去做早餐。”
河元卻沒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緊了些,擡起頭可憐巴巴地望着謝昭蘊:“再讓我抱一會兒嘛,我很久之前就想就這樣一直抱着你。”
謝昭蘊看着他那副純情又撒嬌的模樣,心中滿是無奈和寵溺,輕輕點了點他的鼻尖:“好好好,就一小會兒。”
河元滿足地閉上了眼睛,抱着謝昭蘊又坐了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松開手。
他站起身來,雙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湊到謝昭蘊耳邊,輕聲說:“那我去洗漱,等我出來哦。”
謝昭蘊看着他走進衛生間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她轉身走進廚房,系上圍裙,開始準備早餐。
不一會兒,河元洗漱完畢,走進廚房,從背後環抱住謝昭蘊,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頭:“好香啊,昭蘊你好厲害。”
謝昭蘊被他抱得有些不自在,卻又不想推開他,隻好紅着臉說:“别搗亂,去擺一下餐具。”
河元笑着應了一聲,松開手去擺餐具。
等謝昭蘊将早餐端上餐桌,河元已經正襟危坐,眼神中滿是期待:“看起來好好吃,我要開動啦!”
看着河元大快朵頤的樣子。
這簡單的清晨時光,但是有了彼此的陪伴。
河元和謝昭蘊在溫馨的早餐後依依惜别。
河元坐進車内,望着謝昭蘊離去的方向,心中雖有不舍,但還是啟動車子,駛向奶奶家。
一路上,清晨的陽光灑在身上,可他的思緒卻早已飄遠,想着與謝昭蘊相處的點點滴滴,嘴角不自覺地泛起微笑。
到了奶奶家,那座老舊的房子帶着熟悉又親切的氣息。
河元走進堆滿雜物的屋子,戴上手套開始清理庫存。
灰塵在陽光的照射下肆意飛舞,他一點點地挪動着箱子,回憶也随着這陳舊的氣息漸漸複蘇。
當打開一個破舊的箱子時,滿滿當當的信件呈現在眼前。
那些信件的信封已然泛黃,透着歲月的痕迹。
河元微微一怔,這些都是許久以前朋友寄來的,自從自己搬出去獨自生活,便再未觸碰過。
他随意地翻看着,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沉浸在對往昔的回憶中。
忽然,一封信引起了他的注意,寄件人是金智秀。
看到這個名字,河元的手猛地頓住。
那是他曾經的初戀,那個他曾付出真心,又花了極大代價才慢慢忘卻的人。
而能逐漸走出那段感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遇到了謝昭蘊,她的出現,如同一束光,照亮了他原本有些灰暗的生活。
河元深吸一口氣,緩緩抽出信紙,上面标注的日期是五年前。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着信紙,仿佛能感受到當年寫信時金智秀的情緒。
展開信紙,第一封上寫着:“我現在很幸福,然後和丈夫在首爾有點不适應。”看到“我”字,河元便确定了,信中的人就是金智秀。
他眉頭微皺,心中五味雜陳,曾經熟悉的人如今已為人婦,雖已放下,但仍有些許感慨。
他接着看向第二封,當看到内容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我現在很不幸,很痛苦,發現了河元媽媽去世的真相。如果你能理解我,那我就不那麼累了。
“阿姨的死和我的老公有關。”
“河元啊,我很想你。”
河元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信紙在手中劇烈抖動。
一直以來,他清楚地知道媽媽是在一場雪崩中意外離世,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也是他不願輕易觸碰的回憶。
可如今,金智秀的信卻暗示着媽媽的死另有隐情。
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各種思緒如麻般纏繞在一起。
金智秀為何在知曉真相後如此痛苦?
她又為何不當時就告知自己?
如今時隔五年,這所謂的真相又會是什麼?
無數的疑問在河元心中翻騰,讓他感到一陣窒息。
河元無力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已與他無關。
金智秀的面容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曾經的甜蜜與如今的震驚痛苦交織在一起。
此時,謝昭蘊已回到自己的小店。
她走進店裡,看着熟悉的書架和桌椅,心中卻莫名地感到一陣不安,腦海中不時浮現出河元的身影,隐隐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河元緊緊攥着信紙,指關節泛白,内心在痛苦與疑惑中掙紮。
夏日的午後,蟬鳴在枝頭喧嚣。
謝昭蘊換了一身衣服,守在自己的店裡,一襲淺藍色吊帶裙穿在她身上,荷葉邊輕盈地垂墜着,随着她的動作微微晃動,似在與微風嬉戲。
藍色牛仔闊腿褲,為她的身姿添了幾分利落。
頸間項鍊的細鍊,悄然隐在她白皙的肌膚間,與那對亮眼的黃色水滴形耳環相互呼應,而白色蕾絲發箍乖巧地攏着她的發絲,整個人散發着溫婉的氣息。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謝昭蘊看到來電顯示是河元,心忽地緊了一下,趕忙接起。
電話那頭,河元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你能來陪陪我嗎?一會就好。不方便的話,抱歉啊……”
話筒那邊,那壓抑的悲傷,如同一把鈍刀,輕輕割着謝昭蘊的心。
此時的河元,獨自坐在海邊。
他身着一件黑色桑蠶絲的寬松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精緻的鎖骨,低調中透着奢華。
襯衫的袖口精心挽起,恰到好處地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肌肉線條在夕陽餘晖下若隐若現。
下身搭配一條淺灰色的修身西褲,褲型筆直挺括,凸顯出他修長的雙腿。
腳上蹬着一雙白色的休閑闆鞋,簡約時尚又不失活力,鞋邊沾染的些許沙粒,似在訴說着他的孤寂。
他那般俊朗的面容上,此刻布滿了哀傷。
高挺的鼻梁下,嘴唇抿得泛白,平日裡總是熠熠生輝的眼睛,被淚水浸得通紅,細碎的發絲被海風吹亂,落在他的額前,更添幾分憔悴。
謝昭蘊挂斷電話,望着店裡的陳設,心中滿是猶豫。
可一想到河元那帶着哭腔的聲音,她還是狠狠心,匆匆鎖上店門,朝自己的車奔去。
趕到海邊,謝昭蘊遠遠就看到了河元的身影。
她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