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見過了那麼多不同的世界和不同的人,是不是也曾救過他們?
然而林希卻搖搖頭:“我不是拯救者。”
雲頌伊:“啊。”
雲頌伊:“啊?”
林希看着他,目光平靜:“救人不易,救世更難。”
雲頌伊回望林希,隐隐約約從這份平靜裡頭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雖說他也并不多了解林希,卻還是本能地覺得這不像是林希會說出來的話。以及林希說出來的這句話,他其實也并不很能理解。
他想,或許他依然可以選擇問問林希,結果話還沒出口,就聽見了一聲輕笑:“林希,你這麼說,他聽不明白。”
雲頌伊愕然看向聲音的來處,隻見空間撕裂出一個裂縫,一名長相溫潤的青年從中走出,他手上還牽着一個孩子——偏偏是一個孩子,叫雲頌伊忽然想到了一個詞。
無邊美色。
那一瞬間,雲頌伊覺得自己可能瘋了。或許從一開始就沒人來救他,他還在蟲族的實驗基地裡,成為了蟲族的實驗品,然後産生了有人孤身一人殺完整個實驗基地的蟲族把他救出來最後還幫他炸了蟲族基地的幻想。
這樣的話邏輯倒是通順了,畢竟不管是少女一人屠盡一個基地的蟲族還是少女第一次使用機甲就能發揮出十分強悍的性能,亦或是空間撕裂裡面走出了一個沒有做任何防護的青年,都和他往一個小孩子身上套“無邊美色”這個詞一樣離譜。
他到底為什麼會産生這麼離譜的幻覺?
在他恍恍惚惚的時候,走出來的青年看見了他,“喲”一聲:“這打扮不錯啊。”
雲頌伊:“?”
他看見林希看向青年,嘴角輕快地彎起:“林雪霁。”
林雪霁:“雖然但是,你到底為什麼那麼執着于我的名字?”
林希不語。
林雪霁也習慣了她不解釋,總歸當了那麼多年同伴,他就沒弄明白過林希到底對他的名字有什麼執念,找小白團子旁敲側擊也沒得出答案。
所以後來都習慣了,林希愛叫就讓她叫去。
他轉向一臉迷幻的雲頌伊,将人從頭到腳又看了一遍,才心滿意足地開口:“林希理解裡面的‘救’是‘拯救’的‘救’,她确實不是什麼拯救者。”
“畢竟拯救者要做的是徹底修正一個人的命格或者一個世界的走向,真的能夠讓人去拯救的人或者世界也就那麼點兒,其他的都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就算林希插手,也談不上什麼拯救。”
他停下來,斂了笑容,看了雲頌伊一會兒,忽然又是一笑:“你信不信,等出了這裡——不對,甚至不用離開這裡。”
林雪霁糾正:“小朋友,你信不信,就算你現在掉頭找一群蟲子去送死,林希連眼都不會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