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榆突然出手,面具人閃躲不及,被劃傷了手臂。
司清苡找準時機,用十足十的力一口咬在面具人傷口處,嘴角染滿了污血,腳也不閑着,朝人裆下踹了一腳。
刀刃偏離脖頸半寸,司清苡一個滑跪,翻滾到了李書陽腳邊。
公皙璟微眯着眼,突然轉身。
手起刀落間,血液飛濺,面具人捂着喉嚨撲倒在地。
“廢物。”公皙璟将沾血的刀扔到其背上。
柳白榆将司清苡扶起,警惕的看着他。
“五殿下,多有得罪,”公皙璟擡手,先禮後兵,揚聲道:“請殿下回宮,其餘人等,格殺勿論。”
李書陽擡腳踹在他的心窩,厲聲道:“你敢!”
公皙璟被踹的後退幾步,仍然揚手:“殺。”
面具人應聲而動。
場面瞬間亂做一團,柳白榆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扶着司清苡躲在李書陽後面,盡量确保自身安全。
這樣的場面有點難捱,公皙璟人數衆多占了優勢,且他帶來的這些人實力不弱。
李書陽一面對敵,一面要留神照看柳白榆和司清苡,還不能傷人性命,漸漸落了下風。
但,李書陽身為仁宥真人弟子,一身本事也并非浪得虛名,很快,局勢又反轉過來。
天黑的很快,揚州的高樓逐漸亮起燈火。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面具人已然倒了大半。
李書陽踹開身前的面具人,對上了公皙璟。
刀刃擦出火星。
幾個回合下來,兩人竟不分上下。
柳白榆和司清苡躲在柱子後面,貓着身子細細觀察着公皙璟。
此人出手十分狠辣,招招沖人要害。
若太子底下的人都如公皙璟這般厲害的話,那太子本人恐怕更加難纏。
柳白榆額頭滲出細汗,說實話,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刀光劍影的處境,心底難免發怵。
她原本想叫人幫忙,但今日下山有些着急,想着傍晚就回去了,所以沒帶傳音符。
司清苡同樣沒帶。
“唉,怎麼辦?”兩人異口同聲,十分懊惱。
就在兩人焦急的同時,就聽到“啪”的一聲響,十分響亮清脆。
公皙璟被打得歪到一邊,臉上面具也随之脫落,嘴角有一小塊烏青。
他直起頭,伸手擦過嘴角 ,皮笑肉不笑:“殿下,故意的嗎?”
李書陽晃着拳頭,一步一步朝他靠近:“哪能啊。公皙大人。”
面具人擋在公皙璟身前,被他推搡開:“滾開。”
看這情形,柳白榆緩舒了一口氣,這些人明顯不是李書陽的對手。
正在李書陽準備要狠狠教訓一下公皙璟的時候,對方卻将劍扔到了地上。
李書陽不知他唱的哪出,冷笑一聲,說:“身為修士,棄劍?”
公皙璟不以為然:“識時務罷了,我早說了不是殿下的對手。”
司清苡躲在柱子後面看了半天,公皙璟扔了劍,她立馬側出半邊身子,指着人罵:“你有病吧!我認識你嗎?上來就綁我。給我等着你。”
罵完又縮了回去。
那時她正從司府出來,正打算與柳白榆他們彙合,不曾想後頸挨了黑棍,一醒來就見一把匕首抵着自己。
被吓的不輕。
公皙璟哀歎一聲:“為達目的,方式不重要。”
司清苡心中怒火難消,但又不得不咽下這團火氣。她剛才看出來了,公皙璟此人行事狠戾,出手便随意取人性命,絕對不是善茬。
她目前還惹不起。
柳白榆盯了公皙璟半晌,說:“你竟然敢傷青道宗弟子,難道是不把青道宗放在眼裡?”
公皙璟瞥她一眼,将目光移向遠處,眼中竟是陰霾:“今夜過後,這世上便沒有什麼青道宗了。”
這幾日混入青道宗的人,已經将青道宗上下摸了個遍。
仁宥真人閉關,便不足為懼。
太子欲将青道宗收為己用,并不是什麼難事。
“你這話什麼意思?”李書陽心上一驚。
公皙璟卻轉移話題:“下官無意與殿下為敵,殿下若是同我一同進宮,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那位殷小仙君還在宮裡。”
柳白榆皺眉,她靠近李書陽小聲問:“師兄,怎麼辦?”
片刻後,李書陽跨步擋在柳白榆和司清苡身前,與公皙璟對視:“我如何信你?”
公皙璟指着柳白榆二人,反問他:“殿下難道要錯過這一線生機嗎?這次能救下這二位,青道宗上下諸多弟子,難道殿下也救得過來?”
李書陽死瞪着他。
軒轅無意這個賤人,簡直欺人太甚。
公皙璟又說:“還有兩個時辰便是醜時了。”
柳白榆忙問:“你們打算在醜時動手?”
公皙璟呵退身旁的面具人,坦誠道:“進宮後,下官可以告知您,太子殿下這些年來的所做所為,下官收集的證據。以及,南海失蹤鲛人的下落。”
鲛人!南海!
李書陽垂眸,師兄此行好像也提到了鲛人。
聽公皙璟這般言辭,鲛人失蹤恐怕與軒轅無意脫不了幹系。
若是能尋到失蹤鲛人的下落,也是件益事。
“條件呢?”李書陽不相信他這麼好心。
“沒有條件。”
李書陽啧了一聲:“為何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