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苡扭頭看向她吐槽:“你還有沒有良心。”
柳白榆這會懶得回她。
司清苡卻是把頭湊過來,借着月色,看見柳白榆滿頭大汗,眉頭緊皺的樣子,心下一驚。
她連忙坐直身子,拍拍柳白榆的臉:“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柳白榆有些委屈:“不知道,腦袋一下子疼的厲害,胸口也疼。”
司清苡急忙下床,焦急打開門朝外面喊道:“來人呐,師兄,師兄。”
她這一喊驚醒了不少人,個個出門查看,守夜的弟子也被驚動了,詢問司清苡:“這位師妹,可是發生了何事?”
司清苡沒空廢話,開口就問:“李師兄呢?”
青道宗她就隻記住了殷鳴予和李書陽,白天殷鳴予又不在,這會自然隻能叫李書陽過來。
守夜弟子說:“李師兄就寝了,師妹有何事與我說。”
司清苡脾氣暴漲:“就寝?他怎麼睡得着的?趕快把他叫來,或者把你們師父叫來。”
“怎麼了?”是李書陽,身上穿着中衣,肩上隻披了件外衣。
司清苡看見他,忙拽着他進了屋子,邊拽邊說:“白榆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頭疼,我看她很痛苦的樣子,你趕緊幫她看看。”
李書陽:“頭疼?”
司清苡沒好氣,說:“趕緊的,别磨蹭。”
見柳白榆滿頭大汗,李書陽趕緊過去替她把脈,隻是他的臉色有些怪異。放下柳白榆的手腕說:“脈象平穩,沒什麼事啊。”
司清苡狐疑的看他一眼,說:“你行不行?”
“讓開。”說話的是殷鳴予。
圍在床邊的幾人,立馬讓開了一個空位。殷鳴予幾步上前,伸手往柳白榆額頭上注入靈力。
片刻後,柳白榆的神色才漸漸舒緩。
司清苡看看殷鳴予,又看看李書陽,無奈吐槽後者:“啥也沒用,專會挑刺。”
這話被李書陽聽了個正着,他側頭對着司清苡說:“你會不會說話。”
司清苡回道:“我從不說假話。”
“你…”
“我什麼?”
“……”服了,這人從今日下午開始,隻會給他找事,懶得計較。
大丈夫不拘于小節。
“都出去吧。”殷鳴予收了手。
司清苡轉身将其他人打發出去,上前替柳白榆掖好被角,見殷鳴予和李書陽還杵在原地,感激道:“今夜勞煩師兄了,師兄早些歇息去吧,白榆這裡有我在。”
當然隻是對殷鳴予感激。
李書陽無聲盯着殷鳴予,心底已然确定了某些事。
他識趣地拽着司清苡出門。
司清苡掙紮:“幹嘛?你要幹嘛?”
李書陽将門帶上,眼神往屋裡飄去,右手食指貼在唇角,轉頭輕聲說:“噓,小聲些。”
“怎麼了?”
李書陽将她拉遠,邊走邊說:“放心,師兄是個正人君子。”
“啊?”司清苡狐疑地望着他。
李書陽将肩上的衣服攏了攏,輕歎一聲,像是自言自語:“柳師妹可不是一般人,從我記事起,師兄好像一直都在找一個人。如今看來,柳師妹十成十就是師兄一直要找的人。”
司清苡聽他如蚊子嗡嗡叫,問:“你說什麼?”
李書陽莫名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教訓道:“沒禮貌,我可是你師兄。走了,帶你去找吃的。”
不等人反駁,拽着人就往廚房走去。
兩人走遠,一片白色衣角也消失在暗處。
夜色斑斓。
殷鳴予坐在榻上,垂眸看着柳白榆。他一動不動,靜靜聽着眼前人的呼吸聲。
他伸手想碰碰柳白榆的臉頰,相隔一寸時,好像被什麼刺激了一樣,又迅速将手收回。
撇過半邊臉。
屋外有聲響,床上的人又開始皺起眉頭。殷鳴予手一揮,将燭火熄滅,一陣風似的出了房間。
他猜得沒錯,果然是遲甯。
殷鳴予冷着臉,越過他,說:“去後山。”
兩人來到後山那片竹林裡,遲甯打破沉默:“你是怎麼找到她的?”
“說了這不關你的事。”
遲甯閉了嘴。
殷鳴予同他談起正事:“鲛人之事,越快查清越好,明日一早便動身去皇城。”
遲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