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開紅布,下面是一個用泥土捏的小人兒,看不出是男是女,要是不仔細觀察甚至看不出來是個人。
墓槿不解,“神像?”
“估計是了。”淩餘點了點頭也沒将注意力放在這個泥像上了,兩個人進行了長達一個小時的地毯式搜索。
而顧泰也已經回到那個屋子了。
“吱呀。”推開門,外面那點微弱的光闖進,坐在地上抱着腿的蘇怡緩緩擡頭,臉上纏着的東西不知道哪裡去了。
猙獰傷疤上血肉模糊的眼球看着顧泰。
因為從半山腰滾下來,臉上還有身上多出來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傷口,渾身是血。
愣愣看着顧泰。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顧泰咽了咽口水不敢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呀!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呢!”蘇怡偏着頭笑出了聲,原本白皙的臉見不到一絲幹淨的皮膚,笑着笑着眼神又變得冷厲,“你在怕什麼?怕坐在這裡的是鬼嗎?”
他本來是以為蘇怡摔死了的,現在這麼一說顧泰的心跳就不自覺的加快,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笑道,“開什麼玩笑。”
“我有什麼好害怕的。”
“哦。”蘇怡有些無辜開口,“所以你為什麼要推我啊?”說着,她微微晃動着身子,盯着顧泰,見他不敢進來也不敢說話苦笑一聲,“可惜了,我不是鬼,殺不了你。”
說完她就這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顧泰長舒一口氣,關門聲緊接着響起,腳步聲慢慢靠近,顧泰躺在了她的身邊,緩緩睜開眼擡手,奈何太黑根本看不清。
嘴角染上一絲笑意,翻身靠近旁邊的人。
……
總感覺今夜格外漫長,神廟裡的兩人進度也是十分的緩慢。
沒錯!
在這個破地方找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本以為能有個密室啥的,萬萬沒想到這兒真就是看到的這樣,再多的就啥也沒有了。
按理說新娘子在山上就隻能是在這兒了啊。
可……為什麼沒有呢?
天徹底黑下來後根本無法視物,又不敢睡,摸索着到了門口,“吱呀。”愣了一下才把門打開,看着挂在天上的月亮。
月光灑下,卻落不到他的身上。
“墓槿!”
“怎麼了?”
轉頭看向走到旁邊的人,“骷髅牆不見了。”一同走出去,地上的兩個頭已經睡着了,看着那變得光秃秃的木闆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
身後雜亂的腳步聲打斷了還沒有說出口的話,猛地轉身,一個個穿着紅色嫁衣蓋着蓋頭的人從山下爬上來。
一步步靠近。
越來越多。
新娘子們的頭齊齊轉了轉,一聲聲咔嚓聲響起。
它們不斷逼近,兩人便慢慢後退,一條腿邁進神廟它們就不動了,除了最前面領頭的那個,“她有問題。”
淩餘剛說完,墓槿直接出去一腳把她踹翻,女人手撐着地坐起身,頭上的蓋頭滑落在地,一張與淩餘極其相似的臉露出。
擡眸,她的眼裡含着淚水,委屈極了。
“就是她!”
怕淩餘不知道,墓槿連忙給他解釋道,“就是那天晚……”
視線相交,淩餘瞳孔放大,“媽?”
“啊?”墓槿轉身看去,一臉懵。
在淩餘的注視下女人的臉開始以極快的速度開始腐爛生蛆,各種各樣半透明的臉不斷掙紮變化。
腦海中各種各樣的聲音在說話,聽不清卻吵的人頭疼,淩餘的呼吸變得急促,看着地上的女人挪不開眼。
【檢測到玩家san值降低,警告,當san值過低時将會受到不明生物侵擾,當san等于零時玩家将無法脫離副本世間。】
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女人像是失了神一樣,趴着去撿蓋頭。
“淩餘?”
看着再次靠近的新娘子們,淩餘後退一步,徹底回到神廟,“進來。”看着她慌張地擋住自己的臉,在蓋頭蓋上的瞬間木門重重關上。
眼前再次一片漆黑。
墓槿的聲音在身旁響起,“你沒事吧?”
下意識搖了搖頭才想起她看不到,“沒事。”輕歎一聲,弱弱開口轉移話題,“看你身手這麼好,還不知道你是幹什麼的呢。”
“雇傭兵。”
難怪。
淩餘點頭背靠着門坐下,兩人都沒再開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光透終于從門縫闖進,外頭的天亮了,失神般愣愣擡頭看着泥像,“嬰兒?”
“不要擡頭?不要擡頭!”
低下頭摸着耳朵,意識到了什麼,看向蹲在旁邊的人,“墓槿,你身上有鏡子嗎。”
“鏡子?”
“都什麼時候了還照鏡子?”墓槿不理解,卻還是把脖子上的項鍊取了下來遞過去。
接過。
打開。
眯着眼從手上小小的鏡子看着上面的東西,輕笑一聲嘀咕着,“果然啊!”
“什麼?”
淩餘把項鍊還給墓槿,她也學着看了起來。
頭頂上,一個個白色的倒挂着的甚至是還沒成型的胎兒闖進眼中,紅色繩子拴着它們,整整齊齊排列着。
密密麻麻的,有些滲人。
這些看着像是那倆紙紮人口中的朋友。
“走吧。”起身推門走出去,站在神廟外墓槿偏頭看着眼前再次出現的骷髅牆,“昨晚是幻覺?”
白天見不到新娘子,晚上見不到骷髅牆。
是幻覺嗎?“不知道。”
周圍也沒線索了,兩人朝着下山的小路走去,淩餘跟着後面盯着墓槿的背影,“你說我們為什麼第一天被綁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