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讓你殺了,你怎麼還把他挫骨揚灰了,我到時候搬回去說不準還能搗鼓點什麼有用東西出來呢。”碎休皺眉走進那小山堆旁邊,眼中滿是可惜與責備,批評着臨澈做事太絕。
他站在面前觀察片刻,發現真沒得救了,那原本碩大的身子被碎成了無數小細沙,無奈的歎了口氣。
臨澈從屋檐跳下,一臉茫然無辜的搖了搖頭:“不是我啊,它自己變這樣的。”
他的靈絞縱然有實力,但哪是這效果啊。
“是妩聲月。”君墨雪走至那堆灰燼旁,劍尖挑了挑,隻見一根琴弦耷拉在劍身上。
還未等二人開腔,那琴弦也瞬間化為了灰,灰燼自煉魂上散落下來。
“他們将申護法靈核挖出,再将傀儡弦植入,便成了任妩聲月操控的軀殼。”君墨雪揮了揮煉魂,把殘留在上面的小塵埃抖落下去。
“當軀殼被擊敗,傀儡弦沒了功力,就會成為一攤無用的沙土。”
碎休道:“那看來是魔祖殿的人将申護法挖去靈核做成這傀儡了。”
“應當是怕他向我們洩露重要消息,所以殺人滅口。”君墨雪垂眸道。
“果然是魔族,竟對自己族人也下此毒手……”臨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碎休摸着下巴看那沙土又沉思起來:“但還有一個問題,這護法是如何逃出牢獄的。”
君墨雪輕聲道:“我想……咱們玄天界出了奸細。”
三人極其默契的語閉了。
事情告一段落,三人聚在一起商量着後續事項,身後衆弟子打掃着一片狼藉的閣樓院門。
“那二人怎麼辦?”臨澈決定先不管奸細的事,瞄了眼先前正在做筆錄的高個弟子與矮小弟子。
他們剛剛動作倒是利索,見申護法複蘇忙跑到一旁躲了起來,此時事情解決了,又讪讪回到三人面前。
君墨雪看了眼二人,不願多管:“仙門界内鬥毆,自行去黯魂海領罰,剩下的你和千鈴仙尊一同處理。”
他所說剩下的,是指矮個男逼迫高個男當爹的事。
臨澈知曉,拱手回道:“是。”
随後轉身撒丫子向碎休跑去:“小休休,你快幫幫我嗚嗚嗚又來活了。”
遠方傳來碎休嫌棄的怒吼聲:“不要叫我小休休。”
“嗚嗚嗚嗚這幾日怕是又要值宿了。”臨澈哭訴聲響起。
君墨雪已經習慣了二人這般相處方式,并未多言,轉身就向月穎盞走去。
“師尊,您沒事吧。”見君墨雪交待完了事項,月穎盞連忙小跑過去。
見到小弟子無事,君墨雪微微笑道:“無礙。”
原先和月穎盞寒暄的那個女人也跟了上來。
她眉眼輕挑:“你這個小徒兒,倒真是護着你啊。”
君墨雪擡頭看向女人,一點也不驚訝,語氣平淡:“師姐莫取笑我。”
師姐?
“你是他師姐??”月穎盞第一次知道君墨雪原來還有個師姐,十分詫異。
他們二人性子全然不同。
撿到月穎盞目光,稚央指了指自己,微微歪着頭嘴角帶笑,及其明媚:“你好阿盞,我,稚央,是你師尊先前的師姐。”
“有點印象……所以,你是稚央仙尊,簇雲山的仙尊?”月穎盞憶起剛來凊寒谷第一日見到簇雲山衆弟子的畫面,他們當時提到過稚央仙尊。
看那群弟子模樣,原以為會是一位傲慢嬌氣、奢華無度的小姐,現在看,感覺有點不同。
稚央點點頭,她臉上畫着極為精緻的妝容,衣裙看來也極其華貴,但性子古靈精怪得很,不似月穎盞想象中驕奢之樣。
月穎盞注意到女人用詞:“為何是‘先前的’師姐呀?”
“嗯…如你所見。”稚央攤了攤手:“因為咱們都成了仙尊,而他又是仙尊之首,自然職位在我之上了,當下這聲‘師姐’,我還真有點不敢當。”
她嘴裡說着不敢,但眼神語調卻全然沒有不敢之色。
君墨雪輕掃了眼女人,神色淡然:“縱使如今我冠冕加身,但師姐乃碧海師尊坐下首徒,尊卑有序,師姐自當受我這一聲尊稱。”
月穎盞大概了解,按照玄天界仙門的習慣,師尊此畫中的首徒,是指師尊最得意門生,不分進師門先後順序,全憑造詣高低。
“你看看這人。”稚央小聲對月穎盞說道:“這小子就是如此,一番話看似恭敬有加,那言外之意卻極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