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0年,十八路諸侯起兵讨伐董卓及其西涼軍,欲要撥亂反正,救大漢于水火。
戰事持續到次年,董卓等人眼看情形不妙,果斷下令焚毀都城洛陽,挾持小皇帝劉協,并裝載金銀珠寶各種财物數千餘車,由部下護送,一路往長安奔逃。
卻說董卓座下部将趙岑,見其已經徹底放棄洛陽,自知抵擋不住關東聯軍,為求自保,便主動獻出了汜水關,放衆人進來。
孫堅一馬當先,率先進入洛陽城,入目所見,卻是火光沖天,黑煙鋪地,哀嚎之聲不絕于耳。
孫堅一邊吩咐部下滅火救人,一邊朝皇宮方向飛奔而去。
待到各處宮殿火焰漸熄,所餘隻有一地殘垣斷壁,到處都是煙熏火燎,絲毫不見煌煌帝都的風采。
及至傍晚時分,孫堅和部下程普正于建章宮外院中擡頭望天,卻見紫薇星暗淡,白霧彌漫。
“想我大漢基業前後四百餘年,這是何等煊赫,怎奈董賊亂世,奸臣禍國,竟将都城付之一炬。”
“連累的曆代先帝牌位宗廟都不得奉血食,真是可悲可歎啊。”孫堅簡直痛心疾首。
“主公先前不是已經派人去整理宗廟,奉上祭品了嗎?想來曆代先帝在天有靈,也必會感念主公的忠君之心啊。”部下程普在一旁勸慰。
“但願如此吧。”孫堅歎了一口氣。
兩人正說着話,卻突然聽到身後的建章宮内傳來響動,稍時便有兵士來報,言說宮殿東南方向有五彩華光顯現,似有寶物現世。
孫堅聞言,立刻帶上程普并一衆侍衛前去,而彼時,萬年公主劉瓊正和自己的侍女慧兒躲在枯井之中。
聽着外面越來越近的腳步之聲,劉瓊抱緊了挂在自己脖頸處的錦囊,再三叮囑慧兒。
“待會兒無論你看到什麼,又遇上了誰,都不要驚慌,一定要表現出我大漢公主貼身侍女的氣勢來。”
“記住,千萬不要怕,不要露怯,否則你我必有性命之憂,明白嗎?”她這話已經重複了很多遍,但還是不放心。
“殿下放心,奴婢記住了。”慧兒連連點頭,不敢忘記一個字。
“很好。”說完這兩個字,劉瓊就暈了過去。
“殿下,殿……”,慧兒連忙接住她,并連連呼喚。
可還不等喊第二聲,便見一隻金鳳從她身上顯化出來,一躍而起沖出枯井,隻聽聲聲鳳鳴響徹大殿,直把順着動靜找來的孫堅等人驚的目瞪口呆。
而此時,枯井中的慧兒也回過神來,自家公主身上頗有些神異,她這個貼身侍女自是知曉,隻是先前未曾見過這等奇特的大場面而已,這才愣住了些時候。
好在她反應夠快,在金鳳從外面再次飛回公主身上,并消失不見時,慧兒已經整理好了心情,再次呼喚起來。
“殿下,殿下,你醒醒啊,醒醒啊。”
而無論是金鳳的指引,還是慧兒的聲音,都将孫堅等人引來了枯井旁邊。
“井裡有人,快,快救上來。”孫堅趕緊招呼部下放下繩子。
不多時,兩女便被拉了上來。
孫堅等人看她們雖發髻淩亂,但卻身着宮裝,不似尋常,便定了定神後,出言詢問。
“爾等是何身份?又為何躲于枯井之中?”
說話間,部将韓當立功心切,看慧兒一直護着昏迷的劉瓊,自然以為她更重要,正要上前去查看,卻被厲聲喝止。
“放肆!”
“此乃萬年公主當面,爾等豈敢造次?”
慧兒壯起膽子怒斥對方。
韓當被一小女子突然呵斥,愣神之後,便覺面上挂不住,正要上前理論,卻被孫堅攔住,并示意他退下。
“方才便聽見有人在井中喚‘殿下’,如今你又言是萬年公主當面,可有身份憑證?”孫堅直接要證據。
“欲問他人姓名來處,将軍何不先自報家門,表明身份,也省了許多猜疑。”慧兒卻不答反問道。
“也罷。”孫堅想想也是,便給了一旁的部将程普一個眼神。
“姑娘莫怕,我主乃是長沙太守,姓孫名堅,字文台,世受朝廷恩賞,賜爵烏程侯。”
“如今董賊禍國,人人得而誅之,我主自領兵來洛陽與其他諸侯會盟讨伐叛逆。”
“适才見鳳鳴九天,以為貴人在此,這才找了過來。”
程普簡單說了一下來龍去脈,又示意孫堅拿出表明身份的金印青绶。
“原是太守當面,奴婢慧兒,乃是萬年公主身邊侍女,方才多有冒犯,還望将軍莫要怪罪。”
通報了姓名,又親眼看了系着深青色绶帶的金色印章,知道對方不是董卓逆臣一流,慧兒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不少。
“而這正是公主。”說着,她把昏迷的劉瓊半扶起來,讓其靠在自己身上。
“方才那金鳳也是從公主身上飛出,鳴叫一陣後,又落在公主身上消失不見了。”
慧兒是實話實說,可孫堅等人卻聽的面面相觑。
不是他們不信,而是覺得太過神異,可偏偏剛才他們也是親眼所見,又做不得假,一時也是左右為難。
孫堅和程普互相用眼神交流着,還沒個結果時,韓當便又忍不住了。
“你說這是公主就是公主啊,剛才你不止朝我們詢問來曆,還要身份憑證,如何輪到自己卻隻憑一張嘴了?”他振振有辭的質疑。
“你這部将好生無禮!”
“公主便是公主,龍子鳳孫豈能作假?”
“即便不提剛才金鳳祥瑞,便隻說傳國玉玺在此,若非皇室血脈,何人能持此寶?”
慧兒怒斥那人一句後,便立刻看向了孫堅,又指着劉瓊脖頸處所挂錦囊,一語道破其中奧秘,以求自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