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人才是吳素,而他自己隻是吳素的替代品。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穿着肥大寬松的衣服,這衣服的确像是眼前這個比他高半頭的男孩的衣服。
既然他才是真正的吳素,那外面吳素的父母又是不是吳素真正的父母?
為什麼吳素會變成一堆白骨,吳素的父親——那個男人又在密謀些什麼?
林星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眼前這個真正的吳素。
既然他說自己隻能問三個問題,這大概就是這個遊戲的規則設定。
林星思索片刻,随即在地上寫下:“小木屋的門該如何打開?”
“我無法解答有關遊戲玩法的問題。”
林星的大腦急速運轉,努力思索能夠對完成遊戲有所幫助的問題。他在地上寫下:"吳素的父親每晚都出門幹什麼?"
“去湖裡喂魚。”吳素咧嘴一笑,露出幾分詭異的神情,“上一個叫我出來的男孩也問了這個問題。”
林星背後發毛,上一個男孩?
他是第幾個男孩?
那些男孩都去了哪裡?他們是不是也像林星一樣企圖逃離這裡,卻沒有成功。
不過...吳素的父親這麼晚竟然是去喂魚,那冰箱裡的肉是什麼,難不成是拿來喂魚的?
林星感覺眼前的謎團越來越複雜,越來越難以理解。
隻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林星心中有太多問題想要問,卻不知如何開口。他沉思了許久,終于寫下了一個問題:“你能告訴我一個你爸媽最重要的秘密嗎?”
吳素收起了笑容,表情變得嚴肅:“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我母親的秘密。”
“她和魔鬼做了個交易。”吳素說這話時,身體上的肌肉逐漸開始萎縮,臉色也不再紅潤,眼神失去了先前的活力。 “她用自己的靈魂和魔鬼做了交易,魔鬼答應她,我可以活過來。于是,她等啊等,終于等到了一個男孩,魔鬼告訴她,那就是吳素……”
吳素的皮肉開始消失,指節處甚至顯露出白骨:“可我并沒有活過來,死去的人怎麼可能複生呢?我母親太傻了,怎麼會相信魔鬼的話……”
這時,吳素的臉已經開始扭曲,眼淚順着眼睛流出,眼球也從眼眶裡掉了出來,掉在地上化作了一抹灰。他整張臉的皮膚糾纏在一起,像一塊泥巴,而後嘴巴也緊緊黏在了一起。
林星隻能聽到一些含糊不清的聲音,沒等吳素講完,最終,他隻剩下了白骨。
“吳素的母親和魔鬼做了個交易……”林星一遍又一遍回味着這句話。他不禁想起那個裝着粘液的浴缸,那隻啄玻璃的鳥,以及她赤着腳、裸着身體在房間裡夢遊的情景。
這顯然不是正常人的行為。
吳素的父親知道這些嗎?
在林星眼裡,吳素的父親看起來是個老實人,平時從未抱怨過吳素母親的異常行為。他就像一個木頭人,幾乎沒有存在感。
或者,吳素的父親就是那個魔鬼?
———
一早,林星是被吳素的母親叫醒的。
吳素的作息是早上八點半就要起床,這對昨晚五點多才睡覺的林星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但想到吳素母親的性格,他又不得不起床去洗漱。
昨晚聽了吳素親口講述的那番話,林星甚至開始對這個女人産生了一些同情。
一個失去了兒子的母親,在林星看來,總歸是個弱者。
他摸了摸手上的傷口,發現傷口已經開始結痂。僅僅半個晚上,他的傷口竟恢複得這麼快。如果不是那道傷口,林星會覺得昨晚的一切仿佛一場夢。
樓下,吳素的父親已經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報紙,翻閱着。
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不過也是,如果林星每天像吳素的父親那樣整夜不睡,還去喂魚,他恐怕早就秃頂了,頭發都掉光了。
這次,林星主動坐到了吳素父親旁邊。他指了指外面的天空,拿出鉛筆在吳素父親的報紙角落寫道:“天氣真好,外面的湖真好看。”
吳素的父親怔了一下,對于林星主動找他說話的行為似乎感到很意外。
“很快就要下雨了。”吳素父親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好久才回了這麼一句。